蔚莱说得没错,几年下来的存款、车、房全进去了,再卖,就剩卖肾了吧。
所幸按他的计划,不出意外明年这个时候就能熬出来。
当然之后要还父亲先前向大舅与大伯借的,这些都平掉,他才有从头开始的权利。
手机进来消息,“明天下午四点见吧,上午我有台大手术。”
周礼盯着那行字看上几秒,迟迟没有按下回复键。他抬起头,灯仍亮着。
“蔚莱,你再等……”不行,拴住她到债还清,那是人干的事儿么。
“明天我没……”十点不是你提出来的,怎么又没空了。
“我还差……”周礼看着面前展开的纸,那些数字像暗夜使者围着他打转,脑袋嗡嗡作响,他最终将文字删除。
他没办法告诉她那群人有多可怕,更无法形容不知何时就被堵在半路的感觉有多糟糕。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不去踢球,很少参加单位聚餐,几乎不曾见朋友,唯恐自己祸水东引,让身边人跟着遭殃。
蔚莱,你不该和我过这样的生活。
周礼回复,“好。”
没有你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消息发出后约五分钟,那盏灯灭了。
周礼向后一仰,顺势躺在草坪上。城里的夜总是灰蒙蒙的,高楼区不见一颗星星。他闭起眼睛。
给周礼发消息之前,蔚莱打了一通电话。
你都知道什么?周礼说这话的语气是标准疑问句,并非轻蔑且高高在上的“你都知道什么啊!”
蔚莱在洗漱时忽而想到这句,她关掉水龙头仔细品味其中细微的差别。冷静让她找回理智,越想越奇怪。
所以她才决定给唯一可能知情的人打这通电话。
电话通了,她与对方约好明天上午的碰面时间。
这婚到底能不能离干净,得她说了算。
第49章进了民政局,就没有反悔这一说
周礼请好半天假,吃过午饭就抱着笔记本赶到民政局旁边咖啡厅,边处理邮件边等蔚莱。
行政来电告知护照回来了。另外有两名集团同事一周后走,如果他这头时间也行就一起出票。
“我没问题。”周礼甚至没问是几点的航班。
“收到。”那头笑说,“周工,你这也算二进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