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怪兽,叫做殖民地资本家。”
家真静下来。
司机再次开动推土机,家真又看见赫昔逊字样。
父亲正是赫昔逊建造的总工程师。
大哥带他回家。
那天许家迟迟没有开出晚饭来。
家真走到厨房找零食,看见母亲寂寥地靠在后门看雨景。
他叫她。
母亲一脸愁容转过头来。
“妈,什么事?”
母亲轻轻答:“孩子长大了,心肠不一样。”
家真内疚至深,“妈,对不起。”
“嘘。”
这时,除出淅淅雨点打在芭蕉上,还听见有人吵架声,是父亲与大哥——
“是,森勿路将建商场,这是公司计划,我听差办事,的确由我主理。”
大哥说:“若把土著赶到绝路,他们必定跳墙,本来他们种蔬菜捕鱼采树胶摘蜂蜜,都是营生,此刻官商勾结,一步步把他们的土地收回,他们何以为生?”
父亲大力敲着桌子,“这是政府政策,我听差办事,是枚小卒,你又不是土著,管你什么事?”
“这种昧着良心的差事!”
忽然传来瓷器破碎声音。
“是我黑良心把你养得大学毕业回头来教训我。”
母亲泪盈于睫。
家真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这时,家华冲出家门去。
母亲轻轻说:“这就是他在搞的运动之一。”
那一晚,谁也吃不下饭。
深夜,家真发觉大哥在房中收拾衣物。
他惊问:“大哥,你干什么?”
许家华转头笑说:“你看看印度。”
印度,关印度什么事?
家华说下去,“印度遭剥削一个世纪,所有财富被搬得一干二净,金银铜铁锡钻,统统去装饰了大英帝国,待英人一走,一穷二白,到今日尚未翻身,为什么要步印度后尘?”
家真想一想,大哥可是考他历史及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