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虚软地打开门。门口盈盈立着的,盈盈笑着的,居然是‐‐沈澈!
颤抖着手把沈澈死命地拥入怀里。这是真的她,活着的她,温暖柔软。
唐昊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原来因为路上塞车,沈澈误了班机。
唐昊第一句话便是:&ldo;你愿意嫁给我吗?&rdo;
这回,轮到沈澈泪流满面了。
一切平静下来,沈澈注意到搁在沙发角落的爱慕专卖店的袋子,欣喜地问:&ldo;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rdo;
唐昊万分懊悔‐‐怎么不听营业员的建议,买下红色的呢?
沈澈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套‐‐红色的内衣‐‐那套她渴慕已久的中国红内衣。她感动地把手放到唐昊的手里,低声说,谢谢你。
而唐昊,目瞪口呆。他是亲眼见到,昨晚,营业员把绿色内衣放进了纸袋。
六
再一次陪沈澈逛内衣店时,唐昊逮住个营业员打听:&ldo;你们这里那位眼角有泪痣的营业员呢?好久不见她了。&rdo;
营业员叹了口气:&ldo;你说的是小宋啊,她早就……两年前就车祸去世了。可惜啊,结婚前一个星期,晚上加班,结果回去的路上就出事了。&rdo;
☆、地铁站的红裙女孩
我和他约定:如果谁变心了,装着我们合照的镜框,就会从墙上掉下来砸到谁头上……
地铁站的红裙女孩
那么蓝
早上七点,我照例在人民广场等候地铁。地铁站里光线很明亮,站台上挤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我的右边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长发直直地垂在肩上,遮住了半边脸。女孩安静得悄无声息,不似其他人左顾右盼或者焦急地看手表。
地铁要进站了,卷起的强大气流冲击着站台。我眯了眯眼,恍惚中,一个红影像蹁跹的蝴蝶,被风刮起,卷入了站台下的铁轨。地铁停下来,身边的红衣女孩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耳边划过女人的尖声惊叫。这天早上7点零十分,人民广场地铁站,一个年轻女孩冲向刚刚准备靠站的地铁,死了。
我开始做噩梦。梦见这个不知道脸长得何番模样的红裙女孩。我开始神经质地惧怕地铁。地铁呼啸而来的时候,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要把我整个人吸进轨道。我拼命克制,才能让自己的脚跨上的是车厢而不是迈向铁轨。我不想发疯,于是决定搬家,搬到陕西南路的公司附近,逃离地铁。
当女房东把我带到这套漂亮的一居室时,我第三次不确定地问:&ldo;真只要400块钱一个月,这么便宜?&rdo;女房东第三次解释:&ldo;看你是个品行端正的年轻女子,就算便宜点啦。&rdo;她指指右边的那个卧室,说:&ldo;里面有上任房客的一个大箱子,过几天他会来拿走。&rdo;她没有进屋,站在客厅门口把钥匙交到我手上,就匆匆走了。那急切的样子仿佛担心我会把她留下来打扫卫生。
房间小巧,干净,三十来平米,布置得非常雅致。原木色的地板光可鉴人,家具洁净得纤尘不染,似乎昨天还有人打理过。靠窗的玻璃茶几上还有一盆水仙,翠绿的叶子,已经打了三个洁白晶莹的骨朵。我边欣赏房间,边感慨前任房客肯定是个干净清爽的精致女孩。想起以前被老妈批评为狗窝的房间,我发誓一定要向未谋面的前任房客学习。
卧室的布置更让我惊呼出声‐‐天花板上挂满了浅紫色的千纸鹤,风从窗户里吹进,纸鹤轻轻摇曳,振翅欲飞。左面墙上有一帧镶嵌在玻璃镜框里的照片,是一对年轻情侣,女孩淘气地勾住男孩的脖子,满脸灿烂,男孩则略为严肃地微笑着,搂住女孩腰的手却流露出宠腻。
前任房客必定是这对情侣,他们曾在间屋子里幸福地生活过。女孩一定眼神清澈,心灵手巧。在阳光很好的午后,音乐轻柔地流泻在室内,她穿着有可爱卡通图案的家居服,把长发包在毛巾里,光着脚丫,哼着小曲,握着抹布,在房间里轻盈地忙碌穿梭。细致地擦拭桌子,椅子,书架,把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男孩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或者读报,间或抬起头来给女孩一个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