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今天的表现着实让我很是吃惊,从我进门见到她,一直到陪她过来打点滴,她的眼圈从来没有红过,更没有哭过,不但如此,而且心情平静,脸色坦然,仿佛什么事也看开了,更是对生死看的很淡。
昨天那个爱哭无助的阿芳不见了,今天让我看到了一个从容不迫的阿芳。
她轻启朱唇:“来宝,我和你商量个事。”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阿芳,说吧,什么事?”
“等娟子把小孩生下来后,认我当干妈吧?”
听着她的话声,险些让我泪奔,我忙眨巴着眼睛,但还是不行,心酸的难受,忙将头低下,又使劲眨巴了眨巴小眼,方才控制住自己,缓缓抬起头来,她恬静地看着我,脸上一直挂着淡淡地浅笑,柔声道:“怎么?你不同意让你的孩子认我当干妈?”
我忙点了点头,哑声说:“同意,当然同意了,到时候我一定让孩子认你当干妈。”
她的浅笑变成了浓笑,点了点头,说:“这样我就不担心了,等做完手术,即使今后不能生育了,但我仍能当上妈妈。”
听她这么说,我再也忍不住了,忙又将脑袋低下,但同时泪水也忽地涌了出来。
她颤声对我轻道:“来宝,你别哭啊。从今天早上知道确诊结果后,我就警告我自己不准再哭了,不然,一旦有个什么意外,我到了那边也会天天哭的。”
听她这么说,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忙抬起头来,哑声说道:“阿芳,不准乱说,什么那边那边的?你没听那个女医生说嘛,这只是个小手术。”
阿芳看我掉泪,她的眼圈红红了起来,但她努力忍着,硬是没有让自己掉下泪来。
阿芳现在心里比谁都悲苦,她之所以不哭,是为了让她身边的人不跟着她难过。我要再哭,她心里会更难受的。
我忙拿起她枕边的毛巾,将自己的泪水擦干。
阿芳看我这样,她又笑了,柔声轻道:“这就对了。”
“阿芳,等你把身体调养好后,不要去深圳了,还是留在这里吧!”
“不要谈论这个问题了,一切都是未知,等我做完手术看情况再说吧!”
我只好点了点头,说:“阿芳,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脸色凄然,只是冲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我陪阿芳打完点滴,回到李伯伯的病房后,这才发现,由于明天一早阿芳就要动手术,外屋里也布置上了病床,李伯伯从里屋搬了出来,住在外屋,把里屋腾出来让阿芳住。
李伯伯恢复的比较快,现在也能下床轻微活动了,但他今早知道阿芳患上了左侧卵巢肌瘤后,整个人烦躁不安,不时穿上拖鞋在屋里走来走去。
李伯母更是惶惶然坐立不安,眼睛里老是蒙着一层泪雾。
琴姐为了给我和阿芳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在我陪阿芳打点滴期间,她一直没有过去。现在看阿芳回来了,她忙扶着阿芳到了里屋。
趁琴姐和阿芳说话的时候,李伯母走近我,轻声说:“来宝,我那天冲你发火,是我不对,你别介意。”
我一愣,我没有想到她会来向我道歉,我看她的态度极其诚恳,反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忙说:“不要紧的,李伯母,您也别往心里去。”
我走进李伯伯,劝他:“李伯伯,您也别着急,阿芳一定会没事的。”
李伯伯愁眉苦脸地说:“昨晚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本来心情挺好的,没想到今天早上阿芳竟然被诊断出了左侧卵巢肌瘤……。”
他边说边连连摇头,整个人痛苦到了极点。他的心情我理解,实际上,我比他还要痛苦,虽然阿芳是他的女儿,但阿芳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现在更是痛上加痛了。
李伯伯说他昨晚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肯定就是那个副检察长被双规的事了。
唉!势利眼的人都是鼠目寸光之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档次最低之人。
这样的人会把权势排在第一,把富贵排在第二。这样的人衡量别人的标准也只有权势和富贵,只看眼前,不看以后。
但自古以来,富不过三,这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但这富不过三却也是排在了最末,因为自古以来早有定论:“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
这都是古人经历了几千年的时光隧道和历史长河,才根据实际情况总结出来的真理。道德排在第一,耕读排在第二,诗书排在第三,富贵却是排在了最后,而权势更是不入流,连边也没排上,
你他妈再富再贵,也不会传过三代的。你他妈再权再势,连你自己的这一代都过不去,牛逼什么?切。
只有高尚的道德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关键时候会有人无私地帮助你,帮你度过难关。只有勤奋劳作善于学习才能让你不断进步,跟得上时代的步伐,不会被潮流淘汰。只有子史经诗才能让你借古喻今,更加博古通今,让你精明能干,在社会中巧捷万端。唯独这富贵是最不可取的,而权势则更是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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