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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ldo;没错。&rdo;穆以素全程跟进了这起病例，肯定了任明卿的猜想。&ldo;包括她的恐丑症、失语症，其实都来自于对创伤的记忆。&rdo;

&ldo;那么如果，有一些事物能够唤醒闪回，我们其实可以根据那些事物，来寻找真凶。她所恐惧的，一定跟真凶或者行凶过程有关。&rdo;

穆以素兴致缺缺：&ldo;我是精神科医生，不是私家侦探。&rdo;他想起来了任明卿是个作家，眼神带着些许揶揄，&ldo;如果你要拼凑真相，我可以帮点忙。&rdo;

许唯皱着眉头道：&ldo;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真凶不真凶到现在为止已经无所谓了。&rdo;

&ldo;怎么会无所谓呢?&rdo;

&ldo;我们大家都想为她报仇，可是这不能建立在不断伤害她的基础上。&rdo;

&ldo;她总要面对啊，她不能总是这样陷在噩梦当中。驱散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掀开噩梦的全貌，当一切水落石出、真凶缉拿归案，她沉冤昭雪，她怎么还有可能看到一个字、一个词都会吓得发疯?&rdo;任明卿坚持。

&ldo;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rdo;许唯摇摇头，&ldo;像穆医生说的，她可能恐惧的只是一个&rso;树&rso;字，你怎么从中推测出真相?你要知道多少关键词，才能完成整个推理?这个过程中，小暮要发多少次疯?&rdo;

&ldo;不然一直让她疯着?你是不是觉得她疯疯癫癫，你比较好追求她?&rdo;庄墨赶到了，接过了话头。他在楼下听到了两人的争执，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任明卿这一边。在他家里，许唯居然还能对任明卿指手画脚，是不是当他死了?

许唯对他的冷言冷语司空见惯，高傲地站在那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分开人群下楼。

&ldo;你这是痴心妄想。&rdo;擦肩而过时，庄墨如此嘲讽。

他冲任明卿走来的样子骄傲极了，显然是只求表扬的大公鸡。

任明卿拍拍他的肩膀，追了下去。

楼底下，庄母跟保姆一道买菜回来，跟许唯打了个照面，先喜后忧：&ldo;诶小许，怎么饭也不吃就走了?&rdo;

许唯含糊道有事，换了鞋，推门而出，坐进了车里。任明卿一瘸一拐地追上了他，敲了敲他的车窗。许唯在驾驶座上坐了三秒钟，调整好呼吸，下车：&ldo;还有什么事吗?&rdo;他面上春风和煦，仿佛刚才的争执没有发生过。

任明卿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小笔记本：&ldo;我想问一下，小暮每次发作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rdo;

他依旧决心要彻查真相，但觉得许唯担心的不无道理，要在过程中减少对小暮的二次伤害。许唯照看小暮那么长时间，比较了解她的情况，任明卿希望他能知无不言。

&ldo;走走吧。&rdo;许唯看了看周围的雪景，邀请任明卿一起。

两个人走在路灯下。

万家灯火，柴米油盐，老小区的路上行人稀少，有也行色匆匆等着回家吃饭，他们俩倒不着急。许唯经过一番回忆，谈到了小暮害怕车灯，害怕撞击声，让任明卿很摸不着头脑：&ldo;会不会曾经她被掳到了车上?&rdo;

许唯道：&ldo;有可能。&rdo;

也就是说有可能凶手是在车上作案的，这无疑更加大了破案的难度。流动性大，隐蔽性高，任明卿很头痛。

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头绪，把笔记本塞回了口袋里，对许唯道：&ldo;我代庄墨向你道歉，他今天态度不太好。&rdo;

&ldo;我已经习惯了。&rdo;许唯微笑。&ldo;他对我有偏见。我跟你一样，老家也是农村的。他可能挺看不起我的。&rdo;

&ldo;他不是这种人。&rdo;任明卿立刻反驳。

许唯笑得很微妙：&ldo;我和小暮认识很多年了。从前我是沈从心的秘书，这个职务，工作和生活很难分开，我会帮他处理一些琐事，其中就有照顾妹妹这一项。我很喜欢她，我敢说小暮也对我有好感，可沈从心知道以后揍了我一顿，把我开除了。&rdo;

&ldo;一定有别的理由。&rdo;任明卿说完以后又觉得像是在指责他，连忙改口，&ldo;我是说，误会。&rdo;

&ldo;他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妹妹。我是想高攀他们沈家。&rdo;许唯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任明卿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很坦荡，甚至还带着精明的审视。他在庄墨这里受了辱，但他对此毫不在意。

&ldo;后来我出去做音乐版权这一块儿。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公司很快走上了正轨，被企鹅收购。我进入了企鹅文娱系统，没过几年，空降了观文。我从前是他的秘书，现在跟他平级。我还跟他妹妹约会，他恨死我了。他就是没有办法接受，他看不起的泥腿子登堂入室，这刺痛了他大少爷的自尊心。&rdo;

&ldo;你们有一些生意场上的竞争……&rdo;

&ldo;没错，我把他赶出来了。&rdo;许唯说这话时并不自负，反而风度翩翩，像是艺术家提及自己伟大的作品，从容欣赏的姿态。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妥，低下了头，&ldo;也许我也是想对他证明一些东西吧。可惜他只是越发恨我了‐‐你好像很惊讶?你也觉得我是没有感情的吗?因为我出生贫寒?我们明明是最应该互相理解的人。&rdo;许唯按住了他的肩膀，指向庄墨家的窗户，&ldo;我喜欢小暮，从前沈从心觉得我不配，现在他怀疑我的动机。你听听他说的话，他的妹妹被人强暴了，得了失心疯，我想保护她，他却觉得我不想让她变好，认为我苦心孤诣想娶一个疯女人，好高攀他，可笑不可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