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醒时已经十点。
沈策不在,身边沙发上有他睡过整晚的凹陷痕迹。
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余光能见到短袖袖口,是他的,什么时候穿上的?昭昭摸了摸眼角,摸摸被子边沿,还潮着。他在男女情|事上有偏执,每次不见自己哭绝不会罢休。
门被推开。她立刻闭眼。
空气里很快出现各种味道,卤凤爪、叉烧酥包、蟹肉春卷、肠粉等等……
&ldo;现在睁眼,我喂你。再装,自己吃。&rdo;
老狐狸。她微睁眼,手臂揽住棉被,喃喃着说:&ldo;过年好。&rdo;
他笑:&ldo;过年好。&rdo;
昭昭埋头在棉被里,看沈策把点心一碟碟摆妥,开始给她准备蘸酱,甜的,咸的,酸的,梅子的,桂花的,白砂糖……
他的眉峰和脸型最相衬,都是偏锋利、犀利的。
蒙特利尔家里的老阿姨在他走后,对她说,你这个哥哥长得不错啊,能演文艺电影。她诧异于前句,不认为像。后边老阿姨再说,戴上黑色金属边框眼镜,偏执安静型的男人,文艺电影里的反派……她琢磨琢磨,确实。
沈策告诉她,沈叔叔作为长房的人,需要初一清早到澳门,比各房都要早,所以早和妈妈回了澳门。沈策刚回来还带伤,留在香港这里休息两天,初三到即可。
换而言之,这两日的小楼,是属于他们两个的。
她不想放过他居家贤良的景象,肚里饿,庆幸影音室配置齐全,以最快速度去洗漱完,回来往棉被里钻,恢复原状。
&ldo;我们晚一点再说,等我回去前,最后说。&rdo;她说。想和他平静过几天。
他点头,没反驳。
沈策进洗手间拿来一块拧干的白色小毛巾,热烘烘的,给她擦手。
这做派,像要给她喂饭。
&ldo;忽然这么好……&rdo;她惴惴不安,抱着他的肩。
&ldo;没喂过,想试试。&rdo;
夹到嘴边一块糯白的肠粉,她张开嘴,咬了半口,压不住笑:&ldo;我从记事起都是自己吃……&rdo;不喜欢被人喂,极小时候屡次夺走妈妈手里的勺子,把食物划拉到处都是,还坚持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