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我已经受到教训了。”
可不是受到教训了吗,以性命为代价。
望着宁祺离去的背影,宁峰有些无奈,他这些儿子中,宁祺格外出色,权谋计策城府,哪样都要让人望尘莫及,但就是锋芒太盛,宁峰才最为担忧。换作是他,如果这样的人不能为己所用,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有除之后快。
而宁祺显然太年轻了些,心思再深,也斗不过权势。
过去两年没有受到皇帝猜疑,宁峰知道是玄王在暗地里操纵,替宁祺除去了隐患,宁祺到底是心软,对敌人下不了狠手。
若非玄王背后相护,只怕早被那些人鱼死网破的反扑缠得够呛。
宁祺回了院子,小厮就送来信,一共五封,宁祺不看也能猜到是谁的手笔,只怕是让他多加修养,暖玉楼的事他会解决,让他安心修养云云。
骆向端这人,拉拢人所做的手段,向来只有这些,可笑前世的自己,傻傻分不清楚。
他随手扔在案上,让小六传来陌阁之人。
这次来的是陌十一。
宁祺:“我走时吩咐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公子,皆已打探清楚,端王买通了暖玉楼老板娘及夜宿客人,还有清早路过暖玉楼路人,让他们指证玄王与……”陌十一尴尬咳了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
“如实道来即可。”
“让他们指证玄王在暖玉楼与小倌私会,如今大街小巷早已流传出玄王好男风,夜会小倌的传言。”陌十一低下头,不敢直视公子越来越危险冷冽的眼神。
“还有呢?找了谁冒充那小倌?”宁祺压下火气,他可记着,上辈子,骆向端不知从哪找了个小倌,硬将其带到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状告骆玄策始乱终弃,要皇帝为他做主,让骆玄策丢尽了脸面。
陌十一惊:“公子,您连这个都能猜到?”
宁祺苦笑,他虽未参与当年之事,但后续却记得清楚,皇帝表面上为了皇家脸面,夺了骆玄策半数兵权,实际上本就对手握重权的骆玄策心生忌惮,这让谁都可以在骆玄策头上撒野。
骆玄策为百姓以命相博之际,他的父亲与兄弟,却在谋划着如何置他于死地。
感受到自家公子越来越冷的眼神,陌十一忙道:“是暖玉楼的小倌,几月前被他爹卖到暖玉楼,对外道是冰清玉洁的身子给了玄王,着实假了些。”
宁祺冷哼一声,气笑了:“他也配到骆玄策榻上去?”
陌十一惊于自家公子竟直呼玄王名讳,又惊于公子对玄王的在意,公子一直在乎的,不是端王吗?
算了算了,主子的事,还是不要多想,脑袋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