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田比哲朗先回答:&ldo;他是王牌四分卫。&rdo;
&ldo;这样啊,难怪,&rdo;望月的视线落在哲朗的右肩一带。&ldo;身体很强壮,看起来好像投得出超级长传。你有一球决胜负的实力,想必防守的一方一定直到最后一秒钟都不能松懈。&rdo;
&ldo;你打过美式橄榄球吗?&rdo;哲朗问道。
&ldo;我吗?没有。&rdo;望月摇了摇头。&ldo;我打的是英式橄榄球(rugby)。美式橄榄球看是可以,自己打就算了。摒除杂念,一心瞄准对方的心脏冲过去,假防守之名的攻击。真想试一次看看啊。&rdo;
擒杀四分卫‐‐指防守球员在对方的四分卫尚未将球传出去之前,将他阻截下来。
&ldo;抱歉,我说起了废话。再会。&rdo;刑警说完举起一只手,先行离开了咖啡店。
&ldo;你明知有刑警埋伏,还跑去&lso;猫眼&rso;?&rdo;哲朗等到刑警的身影消失才问早田。
&ldo;怎么可能。&rdo;他轻轻笑了。
&ldo;我是去了才知道的,我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偏偏在那里。老实说,我也吓了一跳。&rdo;
&ldo;不过,你看起来不像吓了一跳。&rdo;
&ldo;那是因为不能将惊慌失措的情绪写在脸上,你说是吗?&rdo;
&ldo;那倒也是。&rdo;哲朗舔了舔嘴唇。&ldo;不过话说回来,我不知道你是透过那种管道盯上&lso;猫眼&rso;的女公关,真是给我上了一课。&rdo;
听到哲朗这么一说,笑容从早田的脸上消失。他用手指摸了摸下颚长出来的胡子,盯着哲朗说:&ldo;你把我告诉望月的话当真了吗?我指的是因为户仓负责应酬,让我想去调查酒店那段话。&rdo;
&ldo;那是假的吗?&rdo;
早田别开视线,一副沉思的表情。他似乎在犹豫什么。
他将玻璃杯里的水喝掉一半左右,再度看着哲朗,说;&ldo;喂,西胁。你觉得报社记者是一份怎么样的工作?你想要尝试看看吗?还是压根儿没兴趣?&rdo;
&ldo;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rdo;
&ldo;怎么样嘛。&rdo;
&ldo;我没特别想过。我认为这是一份有意义的工作,但是,应该也有很多难处,责任也很重。需要做好相当的觉悟吧。&rdo;
&ldo;没错,得做好心理准备。&rdo;早田点头。&ldo;我当上报社记者时,曾经下定决心,为了将真相公诸于世,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如果害怕失去,就什么也得不到。这就和如果害怕被截球,就无法长传触地得分一样。&rdo;
&ldo;你下了好大的决心啊。&rdo;
&ldo;或许你会觉得我幼稚,但是我就是这样。这个决心是我在大学刚毕业,还是个小鬼的时候许下的。不过啊,幼稚归幼稚,原则就是原则。每次犹豫不决时,我就会想起当时下的决心。&rdo;
&ldo;然后呢?&rdo;哲朗咽下一口口水,他有预感早田想要说什么,在桌下握起了拳头。
&ldo;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好了,我没办法站在你们那一边。&rdo;
早田的话贯透了哲朗的心脏。哲朗原本想装傻说:你在说什么啊?嘴唇却动也动不了。
&ldo;当然,我还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但是,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你们对这个案子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而且想要隐瞒它。&rdo;
哲朗本应演戏蒙混过去。但是,他却打消了那个念头。倒不是因为觉得骗不了早田,而是他觉得早田在释出某种诚意。
&ldo;你知道,我的工作就是揭露别人想隐瞒的事。我不在乎这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我也必须揭露你们想要隐瞒的事情。&rdo;
哲朗不由得点了点头,早田的话中有某种动力促使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