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涉毒的案子,彬子,咱是不是得回避?”
组织他们过来的林彬左右张望一圈,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反正杨哥不在,要走你们走,我反正是要偷师的。”
机会难得,谁都舍不得走,二半夜的,刑警队比火锅店还热闹。
正说着话,一名便衣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进门,脸色不善地训斥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玩叠罗汉呢?安静如鸡懂不懂?会不会?”
杨拓手里拿着一沓化验单,挨个在新警脑袋上敲了一圈,敲完以后往审讯室一看,也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揉了揉眼睛,哪怕亲眼看见,仍然觉得像是在做梦。
刑警队谁不知道江队长对两样东西过敏:女人和烟。
平时江城衍可是对局里的大小警花连眼皮都不抬,刑警队更是全局唯一一个将无烟办公贯彻得最彻底的大队,而眼下,江城衍对面的这位,不仅是个女的,手里还把玩着一根香烟!
许翘把烟放在鼻下,闻了又闻。
她带着探寻意味的目光落在江城衍身上,有几年没见了?
六年多还是七年?
成年以后的江城衍比学生时代更有魅力了,原本就出挑的五官,变得更为深邃精致。
曾经的那个“校霸”,少了些匪气,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高冷,而且他耍帅的本事远胜当年,傍晚在她们酒吧徒手抓人的时候,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此刻,芳心纵火犯江城衍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头也不抬地问:“姓名?”
“知道咱们江队为什么要先晾着她吗?对待嫌疑人,一定要让她充分感受到压力,震慑她,让她明白什么叫坦白从宽!咱们越是沉默,她心里越是没底,毕竟她也不知道咱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杨拓混在新警堆里充当解说,好好地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然而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许翘一点没有被震慑的自觉,懒洋洋地说了一个化名:“nana。”
杨拓:……
众新警:说好的坦白诚实呢?
江城衍仍旧没抬头,笔在纸上,留下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黑点,声音更冷了:“真名,身份证上的。”
许翘双手抱胸,朝着江城衍眨了眨眼睛,声音清脆冷冽,一点都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气势汹汹地反问:“我叫什么,你不清楚?”
窗外吃瓜群众集体愣在了原地,谁也没想到,这倔脾气美人和他们江队长竟然认识,听这语气,看样子两个人好像还似有羁绊。
杨拓立马拿起遥控器,切断了音箱外放,甩手赶人,“行了,都散了吧,这案子情况特殊,也不是示教案,回头真想学,就跟领导请示去,领导答应了,我再给你们放录像,都回去睡觉吧。”
饶是这群新警意犹未尽,但也知道今晚是偷师无望了。
涉|毒案件大多专人专案,非涉案民警或者相关领导,一般人是不能查阅案件信息的,哪怕只是审讯过程。
杨拓说:“都早点睡,干咱们这行的,要练就一副有空就补觉的本领,等到真忙起来昏天暗地的时候,才撑得住!”
众人散开,夜更静谧了,审讯室里,只有笔尖划在纸上的声音。
江城衍头也不抬地在空白的姓名栏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许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