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景默不作声地把手从纸巾盒上收回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对面那俩人估计是喝多了,越说越带劲,从年龄争到身高,又从身高争到情史,跟小孩一样非得争个高低。
眼见这两人开始满嘴跑火车,季殊容适时地轻咳一声,提醒道:“别说了,再说肉就没了。”
杨潇立马住口,往锅里一夹,咕哝道:“瞎说,明明还有。”
争执被打断,饭桌上终于安静了片刻。
江景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热的,脸颊红扑扑,目光呆滞地歪坐在沙发里,手里还握着酒杯。
季殊容余光瞥见他又要倒酒,伸手拦住他说:“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才不会醉。”江景口齿清晰道,避开他的手固执地倒了一杯。
杨潇乐道:“都成年了,喝点酒没什么,老季你别跟个封建家长似的。”
季殊容看着江景一饮而尽,目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感觉这小朋友好像兴致不高。
“哎对,忘跟你们说了。”陆宴放下酒杯,撑着下巴一脸醉态道:“我今早听见我爸跟许劭打电话,说是要联合投资一个项目,许劭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这事杨潇听季殊容说起过,一脸淡然地点点头道:“他是个大忙人,平常给他发信息,第二天才带回的。”
陆宴抬头问季殊容:“许劭这一回来,你就要走了吧?”
正无聊摇晃酒杯的江景动作一顿,竖起耳朵悄悄听着。
季殊容笑了笑:“我干嘛要走,公司又不差我一个闲职的,平常替许劭出差跑跑腿就罢了。”
江景扭过僵硬的脖子,视线落在季殊容身上。
他不是酒吧的调酒师吗?怎么还会有别的工作?
江景脑子一团浆糊,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劲地盯着季殊容看。
陆宴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早跟你说了,许劭那混蛋就是把你当个跑腿的,你要找工作干脆来找我啊,我家公司正缺人呢,诚聘英才,就等你了。”
季殊容没说话,杨潇拐了陆宴一肘子,打断道:“行了行了,别说了,你懂个屁。”
陆宴借着酒劲把之前的不满全抖搂了出来,扬言要把许劭的公司整破产,把季殊容抢过来。
杨潇端起酒杯就往他嘴上怼,哄道:“您快行行好,闭嘴行不行,你不是看上那警察了嘛,还惦记老季干什么?”
陆宴说:“我就乐意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管得着?”
杨潇真是服了这大爷了,头疼道:“管不着管不着。”
男人一喝酒,变脸比翻书还快。
江景撇撇嘴,抱着酒杯又喝了好几口。
季殊容余光瞥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身握住江景的手腕,硬是让酒杯停在江景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