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气的扯了下唇角,直接上手。
手背蹭过手背,一片冷。
他抬手掌心就要落在陈年手上给捂着。
这里人来人往一屋子人,陈年看到他动作,心头一跳,直接拒绝:“别。”
周烈的手指僵在陈年手背上方,抬眸盯着陈年看两秒,败下阵来。
“行,等着。”
说完,离开病房,出外面。
再回来时,手里拿着刚买来的暖水袋。
动作极轻的把烧热的暖水袋垫到陈年手下,周烈不确定的问:“没滚针吧。”
陈年盯着那张侧脸,心底说不清什么滋味,片刻,摇头。
周烈还嫌不够,又站起身来去用手暖输液袋输液管。
陈年阖了下眼皮:“不用。”
周烈只回他一句:“少废话。”
语气没什么好语气,动作却是无微不至。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床头,愣是到这袋药输完。
周烈终于活动身体,喊护士换药。
新药还没吊,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陈年脸色一变,猛地起身,朝着洗手间跑去。
进了隔间,今天中午吃的连同今晚吃的,吐了个干净。
周烈几步追出去,跟着进了洗手间。
不知道陈年在哪个隔间里,他站外面喊:“陈年?”
里面一片狼藉,陈年不想周烈进来。
没成想周烈却还是循着声找过来,直接从外面弄开了不怎么牢靠的门,挤了进来。
马桶里难闻的气味儿散开,陈年撑着墙吐出一句:“恶心,你出去。”
“老子不嫌。”
周烈站在他身后,寸步不移,只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陈年把酸水都吐出来,到最后筋疲力竭。
周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瓶水递给他。
陈年漱口。
漱完手边又递来纸。
收拾干净,周烈扶着他回病房。
护士又把第二袋药输上。
可能是药里有安神成分,胃痛缓解后,陈年疲惫睡去。
冗长的一觉,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茫然的几秒后,眼前渐渐清晰,陈年看到了趴在床前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周烈。
他在床前守了他一夜。
小时候生病,梁芝也曾照顾过他。
学校里不舒服,老师也曾贴心照顾。
可无人能及周烈。
从一岁长到十九岁,这辈子从来没人这么把他放心上。
哪怕从十六岁到十九岁,他跟周烈相识不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