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目光里就写了仨字儿,别惹我。
这幸好只是没什么大碍,真要给他截肢,怕是医院现在都给炸了吧。
钟岭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些不太好使劲,所以只能把保温桶夹在腋下,再用左手去开。
然后盛了一小碗递到了路战面前的小桌上,没忍住问了句,&ldo;路先生,要我帮你吗?&rdo;
她的意思是,用不用喂他啊什么的。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路战原本动也未动的表情,微微沉了下去,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
放碗的时候,下意识扫了一眼钟岭的右胳膊,也没说话。
早饭过后,路战躺下休息,钟岭才想起来去给沈飞打个电话,随便扯了个谎给他。
之所以没提路战的事儿,是怕他问起来又没完没了。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八九点钟,路战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精神好了起来。
钟岭却正好相反,本来就一天一宿没有合过眼,又是一夜高度紧张,神经紧绷着,早就困乏的不行了。她靠在对面的家属床上闭目养神,又不敢睡的太沉,怕路战有什么需求。
但她实在是太困了,手撑着半边脸摇摇晃晃,全靠毅力支撑不倒。
迷糊间,听到路战喊了一声,钟岭顿时清醒,困意全无,她起身迈到他身旁,开口问道,&ldo;是有什么不舒服吗?&rdo;
路战清了清嗓子,&ldo;没有,你睡吧。&rdo;
钟岭揉了揉脸,&ldo;不用,我守着你就行。&rdo;
路战见她一脸疲惫的那样子,蹙眉不悦,&ldo;你听不懂人话了?&rdo;
&ldo;……&rdo;钟岭被他一句话噎在了胸腔,心说都伤成这样了,嘴还那么毒。
她没说话,转身回到家属床边,还不等坐下,路战在后面喊了一声,&ldo;钟岭……&rdo;
钟岭嗯了一声,回过去头去。
他的双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等了半天,他却一个字都没说。
钟岭也已经习惯,他不说,她也不会上赶子去问。
她把病房里的大灯关掉,留了一盏小的照亮,上床,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战淡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说,&ldo;谢谢。&rdo;
钟岭哦了一声。
谢什么?谢她没签手术同意书吗?
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印象中没听路战跟她说过这种客套话,她翻了个身,面向他,含糊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