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了付一个月三千多的房租,他努力地克服了这个障碍,一个月能稳定拿到小一万的提成。
他从不和人同住,不管多大的房子都是自己一个人租的,生活压力大了点,但是他自在。
工友跟他说那人没说明白,就说找冬寻,穿得人模狗样的‐‐工友的意思是,穿得挺正经,脾气不怎么好。
冬寻跟工友道了句谢谢,就往自己住的板房走过去。远远地他就看见那个人站在他房间门口掐灭了一根烟,不知道是烟瘾大还是等了太长时间,地上散落着好几个烟头。
他一百多的近视,也不算近视,不戴眼镜能看清认识的人,但这个人他确实是没认出来是谁。
走得近了,那人还没察觉,他于是说:&ldo;请问您……&rdo;
那人转了身,冬寻立刻愣住了。
向北怎么会在这里?
严格来说,向北是他弟弟,两个人已经有八年没见过了,从来没联系。连听说的消息都没有,断得干干净净的就像两个人根本不认识。
冬寻没开口,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总是向北先说话,他习惯了。
向北说:&ldo;冬寻。&rdo;
冬寻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是说好久不见,还是问问他为什么来找自己,好像无论什么回应都会再给自己开个头,牵扯出些不必要的以后。
他不说话,向北就急,跟原来一模一样。
&ldo;冬寻。&rdo;向北又叫他的名字。
这次他应了,目光闪躲着说了个嗯。
还是像以前一样,向北不管做了什么事,都不会回避他的目光,总是直直的看他,和他说话。
&ldo;找个地方聊聊?&rdo;他把脚下的烟蒂往边上踢开,征求冬寻的意见。
冬寻有些感动,向北以前不怎么征求他的意见。不吃的菜往他碗里夹,不爱写的作业往他书包里塞,不穿的衣服往他衣柜里扔。
甚至不要的女朋友都交给冬寻。
他错开身子把向北迎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打开白炽灯,给他倒了杯水放在破烂的椅子上。
向北坐在他的床上,冬寻皱皱眉想把他叫起来,犹豫片刻还是自己拎了个相对完好的塑料凳坐在窗边。
他其实不打算和向北聊聊,只是出于对他的了解,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才把人请进了屋子。
向北打量着狭小的空间,嘲讽似地笑了笑。
&ldo;你怎么混成这样了?&rdo;
冬寻放下手里的灯泡,转过去看着他说:&ldo;可不就是混么。&rdo;
他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其实心里也是轻飘飘的,没有那么多背后的故事。可向北偏偏最见不得他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当下就要发火。
冬寻适时问了句来找我干什么,打断了他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