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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1页）

&ldo;海伦有没有觉察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do;

&ldo;她跟我的感觉一样。他好像掉链子了。她认为从到斯卡代尔，他就一直是这种状态。她注意到了，可是如果跟他不是很熟，倒也算不了什么。如果爸爸的一言不发让她姐姐不高兴的话，她肯定也不会跟海伦说什么……&rdo;

&ldo;乔治不会有意冒犯珍妮丝，&rdo;凯瑟琳说，&ldo;无论他多么难过。他是个好人。&rdo;

保罗清了清嗓子。&ldo;是的，没错。&rdo;他看看表，&ldo;我得回医院了。&rdo;

&ldo;你什么时候回布鲁塞尔?&rdo;凯瑟琳也站起身问道。

他耸耸肩，&ldo;我们原打算后天回去。显然现在走不了，我得留下看看他的情况再说。&rdo;

&ldo;我陪你回去。&rdo;

快到医院门口了，保罗喊了一声，&ldo;是海伦!&rdo;便惊慌失措地跑过去。

海伦等他走近后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听可口可乐，看样子正要喝。她满脸笑容，可保罗没有注意到。&ldo;是爸爸有什么事吗?&rdo;他追问。

&ldo;没有，我出来吸点新鲜空气。&rdo;她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

&ldo;乔治的病怎么样了?&rdo;凯瑟琳问。

海伦摇摇头。&ldo;还是那样。保罗，我想我们应该劝你妈妈出来喝杯茶，吃点什么。&rdo;她对凯瑟琳歉意地笑笑，&ldo;你知道乔治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安妮一直守在他身边。她快把自己熬坏了。&rdo;

&ldo;你们忙吧!&rdo;凯瑟琳说。

保罗拉住她的手。&ldo;想想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或想起了什么，好吗?&rdo;他说，&ldo;拜托了。&rdo;

&ldo;我会尽力的。&rdo;凯瑟琳说。她看着他们走进医院，觉得很欣慰。自己至少能帮点忙，也许能减轻保罗心中的愧疚，她突然有些吃惊地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先考虑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了。因为保罗对乔治给她写的那封信半信半疑。乔治&iddot;贝内特在她心中的地位比她先前意识到的还要重要。她坚定地对自己说，这本书会给乔治一个公正的说法，它最终一定会出版。这也是她可以为他们做的一件事。

2

1998年8月

不管是什么事情让乔治&iddot;贝内特改变了主意，那件事肯定是在斯卡代尔发生的。凯瑟琳对此深信不疑。他肯定看到什么了，可是，是什么呢?这么短暂的一次拜访怎么会掀起如此大的波澜?如果他决定让她从某种新的角度对手稿做些改动，她应该能够理解，可是究竟出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要让整个计划都泡汤呢?如果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个好兆头，家里的其他人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呢?

八月的一个下午，热浪滚滚，相比她二月第一次重访这个被阴冷的冬天包裹着的小村庄，眼前的斯卡代尔差点让她不敢认了。这里夏天气候潮湿，水草茂盛，浓郁的树荫任凭哪个画家也难以描摹。在这样的绿荫当中，即使斯卡代尔那些最不起眼的农舍看上去都几乎可以用浪漫来形容。没有一丝阴郁的感觉，没有一丝三十五年前那些罪恶事件的影子。

凯瑟琳把车停在庄园主宅第的外面。一辆八成新的丰田旅游车停在车道上。看来珍妮丝&iddot;温怀特在家。她坐在车里考虑了一会儿。她不太可能直接走上去就问，&ldo;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乔治竟然不许这本书出版?他到你府上拜访究竟遇到了什么，竟至于他完全崩溃，在晚上突发大面积心肌梗塞?&rdo;可不这样，又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她想到去问问凯西&iddot;洛马斯前天有没有看到乔治?她从座位调头向拉克农舍望去，可是到处都看不到凯西的车。凯瑟琳火冒三丈地从车里走下来。如果所有的办法都不奏效，她可能就要调动她当记者的那三寸不烂之舌了。她沿着那条狭窄的小路走到厨房门前，抓起重重的黄铜门环叩门，她听到门环的声音在屋里回响。整整一分钟过去了，门突然开了。阳光刺得凯瑟琳有点眼花，她没看清站在屋里暗处的那个女人的模样。&ldo;您找谁?&rdo;那个女人问。

&ldo;您是珍妮丝&iddot;温怀特吧?我认识您妹妹海伦。我叫凯瑟琳&iddot;希斯科特。谢谢您安排我参观庄园主宅第，这对我正在写的关于爱丽森&iddot;卡特尔案子的书很有帮助。&rdo;她的语气并不重，不过凯瑟琳感觉这个女人听了她的话，往后退了一下。

&ldo;我想起来了。&rdo;她冷冷地说。

凯瑟琳的眼睛开始适应厨房里的昏暗。她想，珍妮丝&iddot;怀温特显然吓了一跳。&ldo;今天不方便，改日吧。我会交代给凯西的。&rdo;她赶紧说，恨不得赶紧让她走。

&ldo;只在一楼待会儿。我不会打扰您很久。&rdo;

&ldo;我正忙呢。&rdo;她语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开始关门。凯瑟琳本能地上前一步，珍妮丝没能把门关上。于是，她明白了乔治&iddot;贝内特前天看到了什么。她简直惊呆了。

&ldo;有什么事和凯西说吧。&rdo;珍妮丝&iddot;温怀特说。声音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凯瑟琳听到锁子咔嗒一声锁上了，然后哗啦一声，门闩也插上了。她转身朝她的车走去，跌跌撞撞的像个梦游者。

现在她想她明白乔治为什么要写那封信了。不过，如果她的判断没有错，那件事她拿不准怎么跟他儿子解释。不是跟她要放弃这本书有关，而是她意识到爱丽森&iddot;卡特尔的案子还有什么隐情，这个隐情甚至连她或乔治都没有想到。这更坚定了她要道出真相的决心，那晚在伦敦她和保罗兴奋地干杯，就是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