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松说&ldo;没工夫吃闲醋。&rdo;
余男说:&ldo;那就别阴阳怪气。&rdo;
他落后一步,看着她背影,黑夜里笑了下:&ldo;反正没事,送你。&rdo;
车上,没人说话,余男只简单指引他几个方向,路程不远,在一处高等别墅区停下,这里是白振阳这次回大理买的,房子简装,能住人但设施不全。
余男白天刚来过。
游松说:&ldo;我跟你进去?&rdo;
余男解开安全带:&ldo;不用,你等我会儿。&rdo;
她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游松摇下车窗。
&ldo;有趁手的工具没?&rdo;
他打开后备箱,递根铁棍给她,余男接过看了看&ldo;这你还留着?&rdo;
铁棍是敲断秃瓢手骨那根,那日回大理被游松顺手带回来。
他说&ldo;用着挺合手。&rdo;
余男掂了掂,转身走远。
游松看她背影融进黑夜里,勾起唇玩笑说:&ldo;悠着点,别搞出人命来。&rdo;
☆、游≈鱼33
别墅里灯火通明,有人心乱难眠。
余男按半天门铃里面才有动静。
白振阳浑身邋遢,醉意熏熏,手里拎着酒瓶,目光已经无法聚焦。
他认不出来人,嘴里断断续续的嘀咕:&ldo;我要参加普林斯顿的美术展…除了画画,什么都没有…三十多岁了,不能从头再来…我是个穷光蛋…没人喜欢我…&rdo;
余男握住铁棍的手紧了紧,上次见他这样,已经八年前。
那年她才十六岁,辍学后来大理找活计,白振阳当时怀才不遇,他画的东西没人赏识,靠在天桥上给人画像谋生。当时他们合住几平米的民工房,没有窗,只睡木板床,床中间靠几米破布做阻挡。
白振阳时常喝醉,只在酒精催化下规划美好未来,余男陪着他,他们大醉一场,天亮以后,不知疲倦的踏上征程。
那段时间,余男同时要打几份工,她性格好强能吃苦,每天下班已经过了午夜。白振阳骑一辆破自行车去接她,她坐后面,迎面吹的是洱海的风,耳边是单调又有节奏的链条拨动声,眼前是他的背,洗白的衬衣被风鼓起,带着汗水的味道。
余男一度觉得那感觉不错,虽然穷迫潦倒,生活却充满希望。
那时候,白振阳对她来说,是亲人是朋友,还有点捉摸不透的其他感情。
他们彼此扶持,生活慢慢好起来,而后,那段时光变成永不褪色的记忆,酸苦,艰辛,现在回想却仍然惆怅。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曾经相依为命的两个人,行同陌路还不够,非要加点仇恨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