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木器作坊里,范老石探出个脑袋,看了眼范铮,发现没事,转身回去凿木头了。
廖腾约了一下收庸的日期,转身去通知其他坊。
傻子才现收呢,少说六十贯钱,三百八十四斤呢,没有安排好马车,谁背?
金属货币,铜钱当道,就是那么累人。
范铮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坊学看看,迎面走来两名游侠儿,精赤的胳膊上不是刺蛇就是刺鹰。
游侠儿也精着呢,刺龙倒是威武,就是容易犯忌讳。
这些游走在律法边缘的人物,你要说人家没脑子呢,踩的线还挺让官府恶心的。
怎么着,目标是自己么?
范铮枣木短棍轻扬,准备出手。
范氏木器作坊门口,范老石扔下凿子,大步踏了出来。
相里干拔出横刀,迅速挡在范铮面前,看到两名游侠儿发出意义不明的冷笑声,然后转身离去。
范老石鼻孔里冷哼一声:“这些小畜生,是活得太累了吧?”
相里干浑身毛发竖起:“别!你别动手!自然有人给交待!”
范铮咧嘴:“相里兄,到底怎么回事,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相里干羞愧地低头。
还是杏花村惹的事,买卖太火爆招人眼红了,哪怕杏花村拼命控制产量也挡不住别人嫉妒。
相里氏当然不好对付,可收买个把相里氏的人,隐约知道范铮为相里氏出谋划策,真不是太难的事。
保密,这事说起来很高大上,可往往实施起来就跟筛子似的。
对手来这一出,未必是想对范铮不利,也有可能是想要挟范铮为他们出主意。
谁让范铮没穿官服呢?
范老石眼睛微眯,相里干浑身难受。
承受不起范老石的凶气啊!
范铮笑眯眯地点头:“所以,相里氏打算怎么办呢?”
相里干咬牙:“涉事族人,全家除族籍,收回姓氏。隐潭游侠儿,相里氏出面警告。对手,相里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范铮连连摇头。
游侠儿这个群体,警告如马耳东风,根本没作用的。
“将仕郎给个建议,相里氏自当遵循。”
相里干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