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迫切却让人绝望的念头对于他更像是一种激励,至少他是。
所以,通常的,用一句话形容,就是绝望中的搏命爆发。
这种潜能的激发让他劈荆斩刺,野外生存考验横冲直闯,连教官也吃了惊。
而所有人,都在渴求一个契机一个顿悟让自己在某一个领域更上一层楼,只是此刻吉珠嘎玛遇到了,也幸运的抓住了。
10公里武装越野并不远,无论是在军校还是在侦察营都经常在训练,但是前提都是早晨,神清气慡的早晨,一夜好眠身体机能恢复到最佳的早晨,而不是现在,疲惫,伤痛,饥饿,所有负面状态挂满身的现在。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认输,身体动不了了还有意志力,只要你不放弃意志力将永远不会崩溃。
那些日子,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吉珠嘎玛忘了很多事情,一些无关乎军事知识的事情,他现在看到林峰甚至比不上看到一张床,一碗饭来得心动。
偶尔想起,却旖旎全消,因为此刻他眼中的林峰真的糟糕透顶,当然,他自己也是。
洗澡?刮胡子?笑话!
高压水枪冲到身上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脚下泥泞的池水粘附在身体上,还要腹背同时间忍受拳头和脚的撞击,混杂了泥土的污水灌进口鼻耳中,还要嘶吼出声,搏命出击。
实弹从头顶上掠过,贴着脚后跟she穿地面,带着嚣张的响声,追捕着他们,不经意间会有一声炸弹的巨响从前方或者后方传来,卧倒!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的意识,暴烈的气流夹杂着泥沙砸在脸上,森森作痛。
一周的时间,疲惫和伤痛一直伴随着他们,意志力已经占据了所有的一切,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能倒下,不能认输,绝不!
他们会在绝对疲劳的情况下去学习重武器和轻武器的使用,爆破和工程建设的知识,会在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学习密码密语通讯、战地急救甚至截肢手术,会用身体的记忆去学习如何审讯和反审讯,侦察和反侦察。
每一天都过得很慢,却又很快,考核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潜能被压榨到了极致,而他们竟已经习以为常,枪声,炮声,吼骂声仅仅会让他们眨一下眼。
麻木了,所有的一切都麻木了,只有不断的学习,学习,再学习。
被暴力敲打着,反复的锤炼着,杂质在烈火中被剥离,多余的思想已经不再具备,脑海里更多的是一条条的知识,被狠狠的砸上去,永远脱落不了。
一名特战队员的养成原来是这么的残酷。
而他们现在不过还在门口徘徊。
再一回首,站在身边的队友一眼扫过已经能够数的清。
林峰被训傻了,训晕了,训得摸不清头脑了。
他还记得上辈子的选训是什么样的情况,和现在比起来轻松简单,那时候的他们依旧在学知识,依旧在训练体能,依旧在淘汰着,可是,他们吃得饱,喝得够,每天最起码有六个小时的充足睡眠,他甚至可以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他甚至还有时间去和吉珠嘎玛互相挑衅。
现在……这个特种部队是&lso;猎鹰&rso;吗?为什么会这么的残酷?这么的紧迫感十足?这么的让人生畏?
他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到了哪里。
这种极致的压榨,根本不像是在选择特战队员,而是在挑剔的撵走所有的队员,他看到的,每一名离开的队员都会让教官的脸色瞬间变松,那种带着喜悦的表情像是在说,恭喜你,你终于可以离开地狱了。
那么,这里真的是地狱吗?到底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够获得地狱的身份证?
这个疑问伴随在林峰的心里相当长得一段时间,直到一周后,所有的状况才缓解了下来。
他们被命令可以在床上休息,可以洗澡,可以写信,他们得到了难得一天的假期,活动范围,营地内。
林峰和吉珠嘎玛都没有给任何人写信,包括三海,不过一周的时间,很多的事情像是突然的远去不知从何落笔,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人和人之间甚至都没有过多的交流,写下训练的辛苦更像是一种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