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这一脚显然不轻,棺材狠狠地晃了两晃,棺材里的木偶撞在棺材壁上,忽然就散了开来,手臂和腿都断了,还有关节处也分开了。
俞师父仔细地往棺材里一看!
木偶的断手断脚处,还有关节处新镶的木楔,不就和俞师父那夜做的活一模一样吗?
俞师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廖长根说的浑身颤抖。
&ldo;后来呢?&rdo;我对他也一样失望,他的故事和半年前的稍微有点变化,就是中间加了更多他自己的想象,但除此外,整个故事还是差不多的,我知道他还有最后一小段,等着我提问后才会说,否则,他就会犯病,大哭大叫。
&ldo;后来,&rdo;廖长根听到我的问话,从那个故事带给他的恐怖中惊醒过来,喃喃地说道,&ldo;后来,那个木偶忽然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她伸手从胸膛里掏出一颗心来……一颗木头心……她要把心递给我……可是,我一接过那颗心,那颗心就活了,血淋淋的,血淋淋的!好可怕啊……你看,你看,还在我手上跳呢,在我手上跳呢!&rdo;
&ldo;好好,你把那颗心给我吧。&rdo;我伸出手去,廖长根捧着一把空气给了我,然后他用惊恐的表情看着我,自己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廖长根的故事,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有些地方加多了他自己的想象。
那个乡里确实有个会做木偶叫俞师父的木匠,而且在二十年前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大家都传说俞师父的老婆是木偶变的。当然,知道的人都是在打趣,不知道的就会暗暗当作一种传奇来传说了。
而俞师父的老婆也确实在怀孕那年走失了,一走就是二十年不见。
不过,事实后来的部分却和廖长根说的相差比较远了。俞师父后来并没有见到老婆,也没有什么夜里来修木偶的,而因为老婆一走二十年不见,怀疑老婆早已不在人世。为着一些思念的意味,俞师父就做了个和老婆很像的木偶,并且打了一口薄棺,当作给老婆下葬了。
俞师父大约是想,不让死人埋地下,没有说不让木偶埋在地下呀,所以完全没有在意不允许土葬这回事。
没想到我们的这位病人廖长根却不知道从哪得来消息说俞师父把老婆土葬了,于是非得让人去把俞师父老婆的坟给挖了,把尸体拿去火葬。
俞师父一生气,也没给这位乡里的廖干部解释,就领人去挖坟了。
谁知道棺材一打开,里面却是个木偶,合着前面关于俞师父的种种传说,这位廖长根受了惊吓和刺激,就这么样疯了。
疯了的廖长根就经常会看见那个木偶从棺材里爬出来,掏出一颗心来给他看。
其实从骨子里说,这个廖长根倒也还是很浪漫的,否则怎么能想出来俞师父和他的老婆会是这么样浪漫结合呢?
不过,不管廖长根是什么样的人,在他身上的实验是失败了。
我把眼光游离廖长根的身上,然后扫过其他人的脸。
有几个人似乎被我的目光扫过之后有点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贾佑铭居然避开了我的目光,他把脸转向黑暗里。
他是不是暂时还不想说什么?
我又移走了目光,最后,我的眼光落在了王桑的身上。
王桑的想像力和廖长根有着惊人的相似,一个想象出木偶变人,一个想像出人变玩具和玩具变人,也许,他们俩能在某种程度上进入对方的世界也说不定?或者,廖长根虽然没有受到王桑的影响,但王桑却会受到廖长根的影响呢?
我的眼睛发出一些希望的光芒,我看着王桑。
王桑正低着头摆弄着他胸前的衣扣,我知道其实他的下意识动作是在摆弄一台照相机,而且是很专业的那台照相机,因为,王桑是记者,他总是背着照相机去找新闻。
我一直怀疑王桑的疯掉,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这和王桑的身份有关,王桑在没有进精神病院前,我就知道这个人,他在本市怎么说也算是大名鼎鼎的记者了。
王桑是城市报社的记者,他所做的栏目叫&ldo;城市追踪&rdo;,这个栏目专揭露一些不法的行为。而王桑最著名的一次报道,是揭露了本市某个周边县城里的养老院,发生了院长克扣老人的伙食,并且长期强奸一名在养老院当护理的女孩。
当然,王桑还揭露过某医院药剂科收回扣、某市政官员的宝马车来历不明等事件。
所以,在医院里听完王桑荒唐不堪的故事后,我就怀疑王桑被人整疯了,这些人暗中搞鬼,见不得王桑这种人。但王桑自己为什么有会那么害怕这种鬼怪的东西呢?想来也是奇怪的。
&ldo;王桑……&rdo;我对王桑说话时总是很客气。
&ldo;我有证据的!有的!你看,这照片,这里面的人,在台上表演脱衣舞的女孩,是不是都像木偶一样死板?她们根本不是人!她们是布娃娃,真的,你看照片!&rdo;王桑虚着手把一样东西往我这递,我也只好虚着手接过。
&ldo;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rdo;我做好准备听王桑的故事,希望在他身上有新的发现和突破,以证实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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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猪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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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发表于:2007-08-01只看该作者┊小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