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女气煞了,“你若不故意找茬,人家哪儿会羞辱你,你鸡蛋碰石头,还怪石头硬起来了!”想起离开的萧七,她急得眼睛都红了,“若七哥哥因为你讨厌我了,我定不要再与你玩耍了!”说罢,气哼哼地跑出去了。
何乐娉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全然不将少女的恼气放在心上,可当她继续下楼时,从楼梯的另一边角落下,走出来两个容貌相熟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还神色怪异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不赞同后,她顿时不知所措地愣住了,“褚三公子!”
褚默然疏冷地朝她点点头,就欲与身边的殷一善离去,怎料何乐娉急道:“你等等!”说罢,请求地看向殷一善,而殷一善很善解人意地道:
“褚三,我在外面等你。”
茶楼的角落里,面对褚默然疑惑的催促,何乐娉低声道:“你,你别误会了,我针对越郡王妃皆因为她害了我姐姐,我并不是没事故意找事的。”
“……哦。”褚默然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怔了怔,淡漠地道。
何乐娉心窝像是被针扎了扎,“你不相信她害了我姐姐吗,我姐姐原与杭世子十分恩爱,可遭越郡王妃算计,被毁去清白,才落得人憎鬼厌疯疯癫癫的下场,她真的没有世人想象的那般好!”
褚默然不知道别人的妻子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又简洁地应道:“哦……”
“我知道你与庆国公府的嫡小姐定亲了,但庆国公府与谦亲王府是亲戚,我怕你误信了谁,被害了也不知道而已。”何乐娉心都凉了,垂眸伤心地道。
“谢谢。”褚默然疏离道,“若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殷哥还在等我。”
何乐娉还能说什么呢,忍住欲从眼眶里冲出来的泪花,颌首道,“嗯。”她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心被针扎得几乎无法呼吸了,都怪何乐安这该死的贱蹄子。若非她,她也不会在褚默然面前出了丑!
街上,殷一善频频暧昧地斜睨褚默然,“我们小三就是受欢迎呢~”
“……”褚默然无语凝噎地用疏冷的表情回应他。
殷一善撞撞他的肩膀道,“怎的,何家小姐和你说什么了,你表情都不带变的。”
“……也没说什么。”
“到底是什么?”
“她说越郡王妃城府深沉。”
殷一善想也不想道,“那不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吗?”
“……”褚默然无言以对道,“所以我说,她也没说什么。”
殷一善囧道,“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特意与你说了。你已经定亲了,别作了什么叫别人姑娘误会了的事才好,尤其何十一被娇宠长大,是个难缠的女子,不论越郡王妃还是薛四当她的对手都不会吃亏,可你未婚妻不同,她自幼身体虚弱,经不得折腾的。”
褚默然觉得自己甚是无辜,他由始至终与何乐娉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二十句,平日除了各家各户宴席见到,其余时候都是没有联系和往来的,要想自己作了什么叫她误会了。还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刚认真地想过了,我真的没有对她作过什么。”
殷一善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还是相信你的。”
何乐安去相国寺探望师父,不料睿亲王竟与她师父在院中的凉亭下下棋,还从不知道他们相识的她,颇觉怪异地在心里嘀咕嘀咕,刚走近,睿亲王便发现她了,还诧异笑道:“原来是堂弟媳呀!”
“嗯,一空师父是我年幼时拜下的师父,只是不曾想,睿亲王也与我师父认识。”何乐安把带来的食盒拆开。端放在棋盘旁,“师父请用,睿亲王也莫要客气。”
“早已听闻堂弟媳厨艺高超,没想到今日能这般幸运一饱口福。”睿亲王笑道。
何乐安浅笑道:“都是些师父平日喜欢吃的素斋糕点,你不嫌弃便好。”
一局棋完,睿亲王叹道,“一空大师果然厉害,这么些年,怎样也赢不了你。”
一空双手合十道一句佛号道,“是睿亲王承让老衲而已。”
三人对坐,边吃边闲聊几句寻常,不多会儿,一空就被小和尚请下去了。睿亲王朝何乐安笑道,“当日听你在许愿池边说师父,没想到会是一空大师,他从不收女弟子。”
何乐安自然也知道,扬唇欲语,又听睿亲王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
她一脸诧异道,“我不曾听师父说过,我有师姐。”
“严格算起来或许也不算是吧,没有任何仪式,是很短暂的一段关系,知道的人不多,还是当年一空大师出门游历时遇上的缘分。寺里的人也鲜少知道的,我不过刚好遇见过,所以才知道一些。”睿亲王儒雅道。
何乐安恍然了,“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