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眩晕,十分有礼地朝他鞠了一躬,双手握着信封,递还给他。
……
向前台求助后,帮忙打开了姜以湛的房门。外头灯火通明,室内则昏暗无光。
所有的窗户皆用厚厚的纱幔遮住,所有的光芒都已消失殆尽,留给他的,就只有比以往更加难捱的黑暗。
林沅咬住下唇,尽管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可是从薛恒口中得知一切后,担心大于天。
很快,就在窗边找到了姜以湛。黑暗中的姜以湛套了件黑色真丝睡袍,双手环膝,孤独地蜷缩在角落中。
明明就怕黑的要命,可这时,却偏偏将自己隐匿在黑暗里。
室内除了弥漫着止不住的酒气外,出乎意料地整洁,不见凌乱。地上散落着几只红酒瓶,酒瓶旁边,是星星点点的白色药片。
林沅走近他,蹲在他面前,侧首望进他深邃的乌瞳。
在那其中,除了空洞,再无其他。
他好像放弃了一切。
连带着他自己,也一并放弃。
林沅挨着他坐下,也同他一般,双手环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室内弥漫着死一样的静谧,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坐着,谁也不开口,或者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许久之后,她侧首注视着他,低声说道:&ldo;姜小白,今天在餐厅‐‐&rdo;
她不想提及地震这件事,只是说:&ldo;在餐厅遇见了殷总,我当时身体不舒服,头有些发蒙,一时间站不住,所以‐‐&rdo;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她顿了顿,静静问:&ldo;你不相信我吗?&rdo;
他眼睛闪了闪,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是数不尽的冷漠,&ldo;你想安慰我吗?&rdo;
林沅一怔,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声呢喃着:&ldo;我只喜欢你一个人‐‐&rdo;
他又一次打断她,冷漠的语气中,夹杂了些许嘲弄,&ldo;我只是想问你,你想要安慰我吗?&rdo;
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侧首凝视着他,他也侧首与她对视。
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甚至看不到一点一滴的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与黑暗。
这种眼神,她不是没有见过,他进疗养院之前,将她关在画室,他也是这种表情,冷冷的,空洞的,抛却所有光明的……
不!这次的眼神与上次还是有些不同的,现下的他,眼底除了冷漠与黑暗外,隐隐还带着些怨恨。
所以……他在恨她么?
林沅莫名感到惊慌,似乎不愿意勾起当初的回忆。
心脏一阵阵收缩,剧痛,直到冰冷的手指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强迫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