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身边还有四个伙伴,现在骤然变成孤身一人,加上化鼠紧追在后,孤单与惶恐撕扯著我的心脏。一路上只有树梢间若隐若现的月亮相伴。
喘不过来了,肺部哀嚎著要更多氧气,气管更是叫苦连天。大腿痠软,膝盖以下失去知觉。
不能再跑了!我想停下来,我想好好休息!
但在这里停下脚步就会丧命。
再撑一点,再多跑一段。
这么想的瞬间,脚下绊到什么。我想保持平衡却无能为力,全身维持著奔跑的态势弹到半空又重重摔回地面。非得起身不可!话虽如此,身体好像受了伤而不听使唤。我勉强翻身,鹅黄色的月亮落入眼帘,月色前所未见的耀眼。
土壤的冰冷穿透薄t恤与背包夺去背部的体温。
我横躺在地,像个风鼓般不断吸吐空气,束手无策。
要死在这里吗?我心头湧上这道念头。我太年轻了,对死亡没有确切概念。
「早季!」
远方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觉正往我这里来。
「早季,没事吧?」
「觉……快逃……」我勉强挤出声音。
「妳能动吗?」
这次的声音非常近,一张脸望着我,尽管逆光之下看不清楚表情,但确实是觉。
「好像动不了……」
「加油啊,我们得快点逃!」
觉拉着我的手,我摇摇晃晃地勉强借力起身。
「跑得动吗?」
我摇摇头。
「那就用走的。」
「不用了……太迟了……」
「妳胡说什么?」
我望着觉的后方,觉扭头一望,许多双眼睛正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竖起耳朵还听得见野兽的微弱气音。
「我们被化鼠包围了。」
我以为当场就会被杀,幸好没猜对。几只手举长枪的化鼠从身后押著我和觉前进。化鼠相当提防,不愿靠近我们三公尺之内,多亏如此才没被反绑双手或被枪尖顶著走。但除了长枪戒备,附近还有几把弓对準我们,实在惊险万分。
「其他人都逃走了吗?」我小声问觉。
「不知道,跑进树林后就没看见其他人了。」
我以为化鼠会阻止我们交谈,但看来牠们并不在意,一句话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