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查房如果是平时的科室小讲课,查体这一块是有针对性的,毕竟病程记录就在那里。
但这次碰上是上级来检查,查体肯定要从头到脚来一遍的,这对学生的要求就属实不低。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喻即安看了一会儿书,又想了一会儿梁满,一时觉得对她不起,一时又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磨磨蹭蹭到了快十二点,他还是没忍住,给梁满发消息,没错,这次他不敢打电话了。
喻大聪明:【阿满,你现在回家了吗?】
梁满收到这条信息,看了好半晌,才轻轻地叹口气。
这人真的很像挨了骂碰到壁以后,依旧舍不得放弃,继续暗戳戳试探的大狗啊。
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梁满一边想,一边拍了张在睡大觉的麦子的照片发给他,告诉他:【如你所愿了[无语]】
—————
催梁满回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往小了说,是喻即安这个男朋友担心自家女朋友的安全,所以催她早点回去,这是人之常情。
但往大了说,就是干涉梁满的个人自由,毕竟她以前就是这样的,会玩到这个钟点才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硬是要她改变?
所以这件事到最后如何定性,其实还是看梁满怎么想。
喻即安就是因为这样,才畏手畏脚,很怕梁满觉得自己是想掌控她、改变她。
他并没有这种意图,只是想在梁满这里刷存在感,希望从梁满的妥协里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重视。
那样他就能确定,梁满不会离开他。
但是他觉得,自己昨晚似乎把事情搞砸了,让梁满感觉到了厌烦。
喻即安怀着这种沮丧的心情,惴惴不安地度过一天,上午查房收病人,中午带学生演习教学查房,下午出门诊,和平常一样。
他的心事掩饰得很好,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发觉。
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出了电梯,他站在过道中间,一边是自己家,一边是梁满家,忽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他想像平时一样去梁满那儿,又怕被她赶出来。
可是回自己那边,又无异于单方面把事情严重化——毕竟梁满还什么都没说。
他纠结许久,最终还是顺从自己的心,往梁满那边走去。
走到门口,抬手,“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