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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2页）

&ldo;平将军！&rdo;

李章又气又急，正不知如何解劝，帐外忽然传来白杉的声音：&ldo;属下回来复命，请参军收剑！&rdo;

李章和平度同时一愣，白杉已掀开帐帘自行走了进来，在李章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托起龙渊宝剑，扬声复禀道：&ldo;请参军收剑！&rdo;

李章狐疑地接过宝剑，探究地看着白杉没有出声，平度沉着脸问：&ldo;你又是何人？回来复何命令？&rdo;

白杉站起身，对平度抱拳行礼道：&ldo;我乃皇上随剑赐予李参军的暗卫侍从，奉参军之命去青州调动布置，现在回来复命！&rdo;

平度脸色大变，怀疑的目光从白杉移向李章又转到李章手中的剑上，待看清剑首的龙纹玉饰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李章因着对司马逸的抗拒，不愿接受任何来自司马逸的赏赐，因而当日众目之下无奈接过龙渊后只是包好收于行李之间，并未随身携带，用的仍是日常用惯的那柄长剑。见凌云聪那天则因他已有想法令白杉去青州调人，怕他空口无凭，才想用龙渊去糊弄一番，这才翻出挂起，凌云聪走后也就交给了白杉。故而平度从不知道李章有这么一把御赐的宝剑，更不知这宝剑还是把如皇帝亲临的&ldo;尚方剑&rdo;！

白杉瞧着平度的面色已知他心中所想，心里冷笑着，口中却依然恭敬地说：&ldo;小人临来时，皇上郑重地将剑交于小人，亲口御言见剑如见君王。如今剑在定南军中，便如御驾亲征一般，平将军又怎可说皇上已放弃了李参军呢？&rdo;

李章顿时明白了白杉的用意，心知他是为自己好，却依然对他的说法隐隐不快。平度至此则已深信不疑，脸色如颜料铺子般变换了数回，假装没听见白杉的最后一句话，顺着话头抱拳谢恩道：&ldo;皇恩浩荡，定南军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rdo;

平度离开后，白杉为自己的自作主张向李章请罪。李章无奈地看着他，想着白启也是越来越自如地自己拿主意了，一时真不知是好是坏。

白杉是在李章协理京城暗卫事宜时就与他相熟的，比他大上几岁，天生的一副热心肠，很快就喜欢了孝顺明理又聪颖机敏的李章，帮着他迅速熟悉了暗卫的那套章程，和他一起清理成家余孽，搜捕太子。李章私放凌云聪被司马逸关押后，他奉靳白之命一直暗中照顾顾纹，并在顾纹病重弥留时私自将消息传给李章。靳白事后严厉地罚了他，并不许他再过问李章之事，他因此而耿耿于怀，对司马逸更是暗暗不满，竟是早已违背了暗卫训条而不自知，这时更是对刚才之事暗自得意，哪有半分真心请罪的意思。

李章暗暗摇头，不想在这事上多说，便细细问了让他所办之事，见一切皆如自己所想，却只是微微松了口气，面色依然凝重如故。

白杉不解地问：&ldo;东平湖已按你的要求加强了部署，虽说舟船难以多筹，冬季湖中浅滩颇多，我已着人铺设平桥，只要时间足够，定南军尽数撤离并非不能，你还担心什么？&rdo;

李章苦笑道：&ldo;你也知道需有足够的时间……&rdo;

白杉严肃了起来：&ldo;阿七还没有消息来？&rdo;

李章摇头，把弄着手中的玉笛，忽然低沉地说：&ldo;我其实并无把握……纥奚若能一举消灭定南军，容家庄先失后夺又有何妨？我赌的，其实是容燮的一点孝心，以及柯留比的摇摆投机。可是……&rdo;

他几不可闻地叹息着，白杉知他又想起了顾纹，低声安慰他道：&ldo;我之前所说虽非实情，却也不是胡编乱造。靳大人派我们出来时，皇上已有密令着各州都尉随时听从你的调遣。如今衮州青州守军虽少，加起来也有近两万人，非常时候也能抵挡一阵。听说吴将军伤势已愈，正闹着要回定北军，孟大人正为他筹措人马，恐怕不日就有援军抵达了！&rdo;

李章闻言振奋了些：&ldo;吴大哥伤好了？这倒真是个好消息！&rdo;

白杉笑了起来：&ldo;看看，精神了吧？我就喜欢你精神的样子！&rdo;

李章顿时脸红了起来。

白杉说着又解下背在身后的包袱，放在李章面前道：&ldo;这是靳大人特别交代的大毛衣裳，还有药！&rdo;说着他抬头细看了李章一眼，&ldo;上回的事，连靳大人都怪你太胡来，特意捎来的药，你可要记得吃！我还带了些面茶来，都交给平安乐了。那小子嘴碎心思倒不坏，平将军总算做了件好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