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的俸禄每月是三两,他不要多,一个月五两就够了。
前面的女人抬脚朝院外走,小片刻,一个凉凉的声音,带着鄙夷递了过来:“好好干,俸禄我会考虑考虑!”
二条眼睛一瞪,这个女人什么意思,他没俸禄?
他这么能干,竟然没俸禄!
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为了钱可别怪我不给面子。
王府前院侧堂中,灵堂内铺陈着一层层白幔,徐氏的灵位放在正中,一柄长生灯搁在香案上,光线明灭。
依大周的规矩,妾室死后是无需设灵堂,出殡,只要一顶棺材抬了出去即可,但徐氏不同,她虽以前是妾室,但自风瑞安晋封王爷后,她已是侧王妃,再加之王府多年来,只有她一位当家女主人,风瑞安又为人谦和,仁义,就悖了礼仪,设了奠堂。
此时,风千华站在一侧,青丝用白色的丝布束着,玉面上有着难掩的悲伤……
每一位前来祭奠的人,都会对她侧目,暗地里悄悄竖起大拇指。
“这位就是风大小姐吧,真是好姑娘啊,为了庶母的病,这样的尽心尽力。”
“是啊,她一个嫡出的小姐,今天竟然为庶母守灵,此等举动在整个天下,恐怕只有她一人,不愧是大周第一才女,当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是,天下少有的好姑娘啊!”
这厢来往宾客,夸奖不断……
这边,好姑娘风千华揉了揉“哭酸”的眼睛,捂着唇……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靠在案桌上,悄悄休息。
就在这时,一声报礼声传来:“青穆侯到!”
风千华眸色一闪,抬眸朝门外看去。
只见青穆侯一身深色长衫,沉着脸大步走进来,以往笑眯眯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阴鹫。
他身为徐氏的父亲,又是位高权重的青穆侯,若是换了旁人一个奠礼便打发了,但他是徐文清,一向在人前是礼数周全,至仁至义,所以,即使此刻他心里多不待见这个庶女,不待见瑞阳王府,也要过来走个过场。
在他身侧,是一脸悲悲戚戚的徐婉柔,半个月不见,她脸色较之上次有些惨白,听秋瑾说,自上次吐血后,她就一直在养伤,瞧着这脸色,恢复的不错。
说起她,风千华想起,夏侯渊承诺的劳务费,该上门收一收了!
徐文清大步,负着手一副慈父的哀色,在灵堂内站着,气势依旧张扬,阴冷的眼睛四处一扫,在风千华身上微微停顿,再阴狠的眯了眯,转向他处。
风千华回眸,从容的应了礼,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徐文清脸色又阴了几分,这时风瑞安从内堂走出来,将自己的脸上的悲伤敛去,与徐文清一侧寒暄,邀他去侧室喝茶歇息。
徐婉柔碎步迈进,捏着手帕,哭的伤心至极:“姑母,自小就数您最疼爱柔儿,如今您走了,柔儿都没能来得及见您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