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淡,轻柔地打进车内,又被树影晃荡开。
“没有考虑过搬出去住?”下车前,蒋照问她。
简容就看着前方碎了一地的月光,温声道:“当然想。”
过两个月她要出躺远门,去西北的考古工地,一去就好几个月,届时应该算个好时机。
她不知道蒋照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微微侧头看了他两眼,见他若有所思,漆黑的眼瞳垂着,指尖不住地敲打着方向盘。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车了。”简容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在他车上的东西,便收拾好包,准备走人。
“晚安,蒋总。”关上车门前,她轻轻道,旗袍的边角被风吹起来,她低头用手压着,露出修长白皙颈,像是优雅的白天鹅。
不等蒋照回复,她便将车门关上,离开了。
想对她说的话没说出口,蒋照如鲠在喉,还是怏怏不悦,便打算抽出支烟来想点燃。
清瘦又婀娜的身影在道路上不断缩小模糊,直至像一团虚影。
微弱的火星顿时被掐灭,烟灰弹落在名贵的西装裤上,留下灼热的烫痕。
犹豫半天。
从手机里翻到狸花猫头像,给她发了句:晚安,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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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去了?”
母亲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带着几分惯有的严厉和质问。
简纭要求简容每天晚上都回家,就是担心简容谈恋爱了但她不知道。
但她大概想不到,简容会和蒋照闪婚。
“和人结婚去了。”简容有持无恐。
“还和我赌气呢?”简纭没有相信,不过简容身上这件旗袍,看起来比以往的都要昂贵庄重。
中午的事闹的不愉快,翻篇是最好的选择。
“老爷子情况不太好,过两天跟我过去看一趟,听到没?”
“听到了。”
她迅速将鞋换了,转身不做停留,就往楼梯的方向走,想要直接回房间。
不料她的表妹简纯跟了上来,还顺带将门关上了。
“那天晚上你见到蒋照了?”简纯找了把最舒服的椅子坐下,趴在椅靠上,大有和她久谈一番的准备。
知道自己错过这次机会,她后悔不已,整天在家催着简旦谭约蒋照然后把自己带上,然后就被简旦谭训斥了一顿。
上次画廊一面后,她就觉得自己机会不小,不然现场那么多人想与他攀谈,他为什么唯独选择了自己。
再者,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不少,简纯认为让人喜欢是自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蒋照不会是这个例外。
不过蒋照是她这么多年来最主动的一次。
她迫切地需要人来证明她自己,譬如一个优秀的男人。
母亲去世,父亲二婚又离家。
简纭溺爱又纵容,让她从小到大干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简纯自知大脑空空,靠自己是不行了,只能期许她那个爹将新老婆给踹了,自己成为他唯一的女儿,又或是能嫁个好男人,最好又帅又多金的,这样才能在她那群好姐妹面前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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