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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既然臭男人没有责任,平阳公主理所当然的认为,宫廷里虽然美女如海,仍不可靠。她就在她的公主府里,特别选拔了十余位娇艳如花的良家处女,组成一个小队‐‐我们可称之为&ldo;捕帝队&rdo;,教她们琴棋书画歌舞,以及洒扫应对进退。在严格的训练下,无一不精。盖么弟经常去大姐家闲逛,在闲逛时,平阳公主就把她们展览出来,左蹦右跳,专等上钩。这十余位美友的前途不可限量,万一被刘彻先生看上,就有&ldo;大热持热&rdo;的可能性,如果再蒙观世音菩萨保祐,生了一个儿子,那更了不得兼不得了。一旦为皇帝生下了继承人,连平阳公主都得倒转过来看她的颜色。卫子夫女士的出身是女奴的女儿,还没有资格进这个圈圈。她只是次一等的,平阳公主的歌女之一。

纪元前一三九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次年)三月的&ldo;上巳&rdo;日,刘彻先生去渭水之畔,祭奠鬼神,祈求去祸降福。

‐‐&ldo;上巳&rdo;,三月上旬的&ldo;巳&rdo;日,是古代的节日之一。&ldo;巳&rdo;日是哪一天,没有固定,盖从前记年记日,流行的用天干地支,乱配的结果,配到哪一天算哪一天。犹如现在的母亲节是五月份第二个星期的星期日一样,只有肯定的排列,没有肯定的日期也。&ldo;上巳&rdo;那天,大家都到河边向上苍磕头如仪,然后跳到河里洗一个大澡,把冬天的霉气洗掉。这种动作,古人谓之&ldo;修禊&rdo;。呜呼,在纪元前一世纪时,中国人对洗澡还不太习惯。北方天寒,冬天更是滴水不沾,即以刘彻先生皇帝之尊,恐怕身上脏的也颇为可观。他固然不可能忽冬一声跳到渭水里,但去主持国家大典,并乘机热闹热闹,固也是一乐。

‐‐&ldo;上巳&rdo;&ldo;修禊&rdo;,到了纪元后三世纪,才确定为三月三日。吾友杜甫先生诗曰:&ldo;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rdo;。那些丽人便是去干这种勾当‐‐是不是来一个脱衣下水,我们不知道,看情形脱衣的可能性不大,只是逛逛罢啦,实在遗憾的很。而王羲之先生的&ldo;兰亭之会&rdo;,更是纪元后三年三月三日的盛事。一批当官的和帮闲政客,大做其诗,而由王羲之先生写了一篇&ldo;序&rdo;,这篇&ldo;序&rdo;,因为写的龙飞凤舞、铁划银钩,成为书法家的珍品。不过这珍品已经遭劫,公元六四九年,唐王朝李世民大帝逝世,用它作为殉葬,与尸骨同朽,惜哉。

炙手可热

纪元前一三九年三月巳日,刘彻先生去首都长安(陕西省西安市)北郊渭水河畔的坝上,祭奠鬼神。祭奠鬼神已毕,返回皇宫途中,顺便到姐姐平阳公主家。皇帝御驾亲临,乃响雷般的大事,当然大开筵席。&ldo;捕帝队&rdo;的美女如云,也全部出动,围绕着他又歌又舞、又挨又挤、又夹菜又劝酒,还可能有人坐到他大腿上。如果是柏杨先生,早就魂销骨蚀,当场出丑。可是刘彻先生那一年虽然只不过才十九岁,正是兵强马壮的年龄,竟然毫不动心,盖他对脂粉阵可见的多啦。

平阳公主看到眼里,急在心头,只好退而求其次,再召次一级的娘子军出场,于是卫子夫女士的机会来临,歌舞到一半,刘彻先生的贼眼就在她身上骨碌碌的打转。呜乎,漂亮的老奶到处都有,而必须&ldo;光艳夺人&rdo;,才算第一等天姿国色。尤其当美女满坑满谷之际,大家都差不多,没有突出的艳光,不能吸引见过场面的臭男人的注意。卫子夫女士显然具备这个条件,而她也察觉到爱情开始在她耳膜上轻敲,也就用她的媚眼回报。平阳公主具有女人的细心和敏感,问老弟曰:&ldo;那个小妞,模样如何?&rdo;刘彻先生恍恍惚惚曰:&ldo;她叫啥?啥地方人?&rdo;平阳公主告诉了他,他失声曰:&ldo;好个漂亮的娇娃。&rdo;说着,他站起来,说他有点热,要换衣服,向换衣服的房间‐‐尚衣轩走去。平阳公主使了一个眼色,卫子夫女士就追踪而至。

尚衣轩里发生了啥事,用不着细表。反正是事过境迁之后,他们终于出来,刘彻先生面有倦容,卫子夫女士鬓松发乱。平阳公主心里雪亮,表示愿把卫子夫女士送进皇宫,刘彻先生大为高兴。

卫子夫女士临入宫时,平阳公主摸着她的背曰:&ldo;此去定然受到宠爱,保重身体,将来尊贵,莫忘了我们。&rdo;看情形一帆风顺,十拿九稳。可是人生道路总是曲折的,卫子夫女士入宫之后,首先遇到皇后陈娇女士的打击,而皇宫里的老奶,一个个杏脸桃腮,当皇帝的臭男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刘彻先生跟卫子夫女士一度春风,不过有钱有权的大老爷一时兴起。久不见面,早就忘了个净光。卫子夫女士的满怀热情,化作一腔凄凉,她才知道事情并不象她想象的简单,谁都帮不上忙。

然而,幸运之神再度照顾她。一年后,皇宫里因宫女过多‐‐约略的估计,那时的宫女约有一万余人,刘彻先生要释放一批出宫。一些陷于绝望的老奶,都盼望自己也在释放之列。卫子夫女士想到未来,与其困在里面,年华逐渐老去,不如仍回到平阳公主家,仍当一个歌女,还可能觅取夫婿,终身有靠。所以,当她随着申请出宫的宫女群,晋见皇帝,听候裁决的时候,她拜倒座前,忍不住流下眼泪。刘彻先生霎时间想起前情,就留住她,而且宠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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