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突涌,狂风大纵,众人皆向天望去。
夕峭披散的落地黑色长发随风狂舞,就如一条条激狂涌动的黑蛇,往前打在了辇车的柱檐上,顷刻缠绕在了柱子上。
不停摇晃的辇车刹那静了,连被吹得哗哗作响的纱帐也停了波动,纹风不动地静止着。
络晷顾凤他们都无声,除了被风吹乱了心的赶车人与王府护卫,宫人等。
他们踉跄地惊声大叫着撤离,但哆哆嗦嗦走了几步,发现一切都静止了……
这时的天空当中,出现了张着大嘴,若隐若现的黑色长龙,它狰狞凶恶,张着的大嘴就像无底的黑渊,长长的胡须在天空啪打的声响胜过雷电的凌厉。
刚发现风止了的王府护卫等见到此景,又大声叫了起来。
络晷等人只是看着天空不动,过了一会,黑龙消失了,随即,黑色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你父亲不敢现身,”大雨倾盆,夕峭收回眼,朝络晷道:“如何?”
起风时就一动不动的络晷这时接过了顾凤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儿,垂眼看着他孩儿苍白的脸,淡道:“回罢。”
夕峭叹了口气。
他飞至了前面,纵马赶路,王府等人看着他们转眼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路上,流风看着先前活泼,却突然之间一动不动了的络栖好一会,才转过头,低着头问顾凤:“小公子怎么了?”
顾凤摇头,“不知。”
见流风惊讶地看着她,她沉默了一下,又道:“他祖父重伤过他阿父,打中过他的神魂,他承了他阿父的伤,许是因着这个,他祖父能伤他罢。”
她儿承了他父亲的神脉,天生返祖,只是有了好的,坏的也一并承袭了。
她说得淡然,络晷这时伸过手把她带到了怀里,把他妻儿都搂在了怀里。
他妻只是修行者,也就没看到,刚才乌云密布时天地间涌出来的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钻进了他们孩子体内,而他同一时刻发出的护力软弱无力地消失在了天地间。
看来他父亲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他抱着他们垂眼不语,神色丝毫未变,但流风的话去是问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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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天空突变时,宸帝就在层层护卫之下站于了宫殿前。
很快,宫中禁卫军统领就飞跃至了他前面,快步向前一屈,半跪道:“魏兴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怎么回事?”宸帝挥袖,回头看他。
“臣,不知。”
“你知道什么?”
“臣没见着那武络族族长,臣带去的二十禁卫,死伤十余,”大风纵起当中,魏兴的声音越发大声,“那人让臣给皇上捎一句话。”
“说!”
“尔等蝼蚁。”天空蓦地就黑了,风声中,魏兴的声音冲破了大风,传到了宸帝的耳里。
宸帝眼睛一冷,厉眼看向他。
魏兴抬着头,朝他点了下头。
如果说逍遥王是宸帝手中的一把暗器,那魏兴就是宸帝大杀四方的那把明剑,魏兴跟了宸帝二十余年,魏家一切皆是宸帝赐予。魏兴是宸帝手中那颗随时可用可弃的棋子,魏兴也能把自己这颗棋子的用处发挥到极致,从不畏生死。
宸帝信他,也从不去辨他话中的真假,这时多问了一次,已是他相当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