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又有诸侯抵达,从镇武侯的队伍旁边过去。
朝武侯府前的人挪到墙边让出路,待那队人过去后,又回到路中间堵住。
裴六瞧见了,跑来低声向裴三郎禀报。这摆明是欺负人。
裴三郎见裴六气愤不平的样子,问:“不服?”
裴六用力地点头。同样是侯府,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裴三郎说:“不服,憋着。”
裴六眨眨眼,叫道:“三……公子……”您那么厉害,怎么服软了呢。
裴三郎说:“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数一下这条街上有多少侯府。”在这贵族多过狗的地方,镇武侯府什么都不是。
裴六抱拳,应道:“是。”真跑去数这条街上有多少侯府,然后回来禀报裴三郎:“左七右八,十五家。”他说道:“我打听过,不仅是我们这条街,旁边的七条街上,全是侯府。我们这边叫做西侯街,我们这是西侯街三巷,另外还有东侯街,都是侯府。东贵西武,真正的贵族都住在东边,西边都是大老粗披甲人。”
裴三郎心说:“侯爵也是有鄙视链的呀。”他问裴六:“明白了吗?”
裴六说:“都是因功封爵,谁还比谁高贵不成。”
裴三郎说:“人家在东侯街有亲戚,我们家没有。”
裴六:“……”他抱拳:“是。明白了。”
裴三郎说:“有那闲心,把乘法表背熟,我再教你除法,都学会了,我再教你怎么管人。”
裴六应道:“哎。”
天色渐晚,气温下降,冷得披甲人、战奴们瑟瑟发抖。旁边的侯府门前都挂起了灯笼,白色的绢布做的灯笼罩,里面放置着长长的铜油灯,泛着微黄色的光芒。
前面的朝武府前还有辆牛车和一群战奴堵在路中间。
裴三郎心说:“有点过分了耶。”他起身,让裴六上前查看都是些什么人堵路。
裴六来报:“一个披甲人什长带着十名战奴守着辆牛车堵在路上。”
裴三郎取了镇武侯府的牌子挂在腰上,冲裴六附耳说了几句话。
裴六震惊地看着裴三郎,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裴三郎低声说:“就这么办。”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又见到一辆被披甲人和奴仆们簇拥的马车驶来,等他们驶近了,他才跳下车,叫上裴六他们蹦蹦跳跳地往朝武侯的府门前去。他边跳边大声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