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没恶心成,最后还把我干儿子搭进去。&rdo;洪喻好心提醒:&ldo;血脉相连啊,你可小心。&rdo;
&ldo;她敢。&rdo;驰见瞪眼睛:&ldo;现在想起要儿子,早他妈干嘛去了!&rdo;
洪喻不和他争辩:&ldo;那我问你,你对冯媛怎么看?&rdo;
&ldo;什么怎么看。&rdo;
&ldo;少跟我装蒜。&rdo;洪喻一挥手:&ldo;这几年下来,她什么意思你能不清楚?行不行的,也给人家一个准话,别让人姑娘白等。&rdo;
&ldo;我和她不合适,早说过。&rdo;驰见夹口菜:&ldo;有那精力,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和戈悦吧。&rdo;
洪喻动作一滞。
驰见问:&ldo;她没改主意,还在跟你闹离婚?&rdo;
洪喻点点头,抿了口白酒:&ldo;你说咱哥俩这几年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rdo;
&ldo;可别拉上我,我没背着媳妇出去搞外遇。&rdo;
&ldo;操。&rdo;洪喻暴跳如雷,抓把花生米冲他掷过去:&ldo;我说一百遍了,我和那女的什么都没干,就吃了两次饭。&rdo;
&ldo;戈悦发现得早。&rdo;
&ldo;去你妈!&rdo;他又扔了把。
驰见没躲开,被他那股力道砸的还挺疼,哪儿能吃这亏,端起整盘花生米朝他扬出去。
到最后桌上能扔的都扔了,两个大男人又是出拳头又出腿,打着打着,竟然幼稚的笑起来。
旁边小工看得紧张兮兮,见他们笑了,才总算松一口气。
洪喻叹息:&ldo;从前那些好日子没有了。&rdo;
驰见目光也有些飘,不禁想,他的好日子什么时候没的呢?
应该从外婆去世那天开始吧。
他记得外婆走后的第一个月,天气一点点转凉。
他那时完全沉浸在悲痛中,大半夜站在老人院的天台上,抽完手头的烟,地上已经堆满了烟蒂。
短信提示音响了几次,他没看。
又从兜里摸烟,烟盒却空空如也,他揉烂了扔掉,趴在围栏上吹冷风。
驰见恐高,所以曾经很不理解那些轻生的人,怎会有勇气从高处往下跳。
他开始整宿整宿失眠,闭上眼时,脑中总会浮现外婆周身血水,躺在暴雨中的样子。他不止一次地想,外婆站在这上面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手机又响,这次是电话,驰见从兜里掏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又面无表情地揣回去。
空旷的夜色里回荡着音乐声,很久后,终于安静。
时间已经不早,老人院的灯熄了,周围黑茫茫一片。
天台的位置朝向后院,他眼睛笔直地盯着地面看,余光里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步伐又稳又慢,直接打开杂物房倒数第二扇门。
驰见眯了眯眼,辨认出那人是周克,但那时沉浸在悲痛中,没心思研究别人的任何行为,便将视线又转开。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看清来电,他终于接起来。
洪喻问:&ldo;回来喝酒啊,在哪儿呢?&rdo;
驰见深吸一口气,直起身:&ldo;就回去。&rdo;
洪喻本身已经跟亲戚去外地,得知发生这种事,实在放不下心,又大老远的跑回来。
驰见进屋,同时带进来一阵音乐声。
他掏出手机,没接,直接扔到沙发上。
洪喻不动声色地打量他,&ldo;你电话响。&rdo;
驰见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