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回答,然后冲着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同伴蜂蛹而上,当柏须挥动着棒子的时候,有个人一脚踹在他的腿上,当时身体就像失重一样往前栽去。
卓栀一吓得在兜里掏出一把短小削苹果的刀,朝着其中一个人的后背刺去,那个人惨叫一声,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她自己也满手鲜血,粘稠的血渐渐冷却,她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她渐渐蹲到柏须的身边,刀还对着那些人。
“伤着了是你们自己撞上了来的,不关我的事……”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颤抖,她扭头看看柏须,“你没事吧。”
“没事。”他说着,额角已经红了一大片,连嘴角都是红紫的,隐隐约约有血渗出,左手已经血污一片,他站了起来,卓栀一扶着他,手里拿着那把很小的水果刀。
“就这把破刀想要吓唬我们?”那人没好气的说:“你当我们是吓大的?”
那些人往前走了一大步,卓栀一退了一小步。
这个时候,警车的声音响了,那些人互相张望,手在半空指了半天,然后扭头就走。
柏须像是脱了力一样蹲在地上,卓栀一撕碎手上的布料,包着他的手,说:“你没事吧?”
“没事,你还好吧?”柏须问着,他垂着头,指尖的血早已凝固,他把钥匙车钥匙交给卓栀一,“到田佑行宫待几天,你能开车吧?”
“可是你应该先去医院?”
“我知道,我不想让我哥知道,我们先去找田佑。他的行宫就在附近。”
“行宫?”
“恩。”
卓栀一捡了五毛钱,立刻就准备走人。
后来卓栀一才知道,田佑的行宫就是他在家受不了父母的唠叨,就与柏须,任致丹,投资一下房地产,然后老板送了一套房给他们,三个大男人怎么分呢?于是谁不想回家了就去那行宫,反正别人送的,不要白不要,后来任致丹因为老子管得严,不敢不回家,柏须不喜欢住在陌生的环境里,于是这房子逐渐成为田佑金屋藏娇与躲避父母逼婚的重要场所,所有就叫做田佑行宫,至于为什么叫行宫大约是因为养过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柏须给田佑打了一个电话,田佑那边声音十分喧闹,他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喂,是不是寂寞了……一缺三?”
“缺你妹呀,五毛钱出了点事情,现在我们在赶往你那里的路上,看路程还有几分钟,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提前准备准备……”
“出了什么事?”田佑问着。
“当面说,佑,麻烦把你那边的现场清一下,我现在不得不去你那里躲一下。万一我哥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在你那里,然后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去,我会把文件发给他的。”
“好了。”
然后电话那头传来是田佑清场的声音,大约是跟美女道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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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谁找你事了?这胆子也太肥了吧?”田佑递给卓栀一一杯热茶,然后看着正在慢慢清理伤口的柏须:“这不是找事吗?”
“本大小姐长这么漂亮,嫉妒我的人大大的有,谁知道呢?不过,我很快就知道谁了,如果真让我逮住,我非要弄死她不可。”卓栀一恨得咬牙切齿,她没想到会出那么多事。
“真不去医院?”田佑问柏须。
“明天去。”他懒洋洋的说着,然后看着那些玻璃渣,上面的血迹蜿蜒,手上的纱布一层层的缠绕,还渗出点点滴滴的血。
“小子,长能耐了?居然这么晚出去打架?我还以为你只会两点一线呢?我本来还相信真善美的,看到你也会打架了,我对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失望了,要知道你可是三好青年呢?我老子还一天到晚在我身边夸你来着,你可知道你让他老人家那最后的一个榜样都化作空了,我这次一定要回家跟我爸说,让他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作一个妥协……”
这个时候,田佑的手机响了,他指指手机:“凌哥的……”
“就说我在你这里,叫他别担心。”柏须说。
“凌哥……柏在我这里,他已经睡了,估计这几天都不能回去了……为什么……”
他看看柏须,笑着:“因为他交了女朋友了……想要去度假……是的……我也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这是好事……总不能不是办公室就是家吧,两点一线的生活也该结束了。男人嘛,总不能太拘束了……”
“你哥说让你好好度假,公司的事情就不要担心了。”田佑说着,看看卓栀一,他嘴角的笑不怀好意:“你们好好度假,我就不管了,我明天要回家去,再不回去,我老子又要骂我了。”
“好的。”卓栀一看着这装修很有欧式风格的房间,心不在焉的应着,这房子还蛮大的,尤其是客厅装饰得就好像酒吧一样,这样更加利于人开宴会,她心想,这个败家子还挺牛的,看着这些装饰,应该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柏须一个人靠着沙发,然后看着前面的某一点发呆了。
卓栀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有点好奇,柏须到底在看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柏须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像他这样家世,完全用不着抑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