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阳狠下心,手上的速度加快,尽量想办法转移梁越注意力。
&ldo;要不你咬我胳膊吧?&rdo;
梁越泄气的笑了一声,&ldo;我一般不怎么爱吃生猪肉,红烧猪蹄儿还行,酱炖肘子也还凑合。&rdo;
&ldo;行,一会儿我给你来个爆炒口条儿!&rdo;苑阳又加快速度,缝纫机似的频率擦擦点点着。
梁越咬牙闷哼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终于消完毒,又抹上止血消肿的药膏,苑阳长舒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这才敢转头去看梁越。
梁越眼底充血似的红,带着巴掌印的脸上却失血般的苍白,勉强朝苑阳笑了笑,粗着嗓子说了声:&ldo;好疼啊。&rdo;
&ldo;想吃口条儿吗?我嘴里有。&rdo;苑阳一本正经的说。
梁越哑然失笑的把脸扎进被角里,&ldo;算了,我还是不疼了。&rdo;
收拾好东西,苑阳坐在梁越床边,盯着他受伤的腿看了会儿。
&ldo;梁越,要不,我在你家住吧,万一你发烧什么的。&rdo;
梁越小心翼翼的翻个身,斜躺在床侧,&ldo;嗯,我没打算让你走。&rdo;
&ldo;那我睡哪儿?&rdo;苑阳瞅了瞅四周围。
梁越指了指大床上空出来的大片位置。&ldo;你睡里边儿吧,我腿上有药,别蹭你身上。&rdo;
梁越的大床很舒服,苑阳爬上去躺下,盖好被子,周身的疲惫迅速席卷上来。
他的两条腿也是受够了,运动会再加晚上的一通跑,合着今天得奔跑了上万米。
现在终于能躺着休息了,连翻个身都懒得动。
梁越随手闭灯,也躺了下去,怕被子蹭到药膏,只好一条腿晾在被子外边儿。
屋子里立刻安静起来,原本一个人的呼吸,现在变成了两个人的,总算不再显得那么孤单了。
好累的那个平躺着,好疼的这个侧躺着。
俩人都在漆黑的夜色中睁着眼睛,困得要死,却谁也睡不着。
睡得着才怪了,俩人可是钻进了一个被窝。
床再大被再宽,也隔不住打个滚,兴许就能碰到对方温热的身体。
上床了,嗯,反正是睡在一张床上了,这就叫上床了。
那接下来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能是睡觉。
苑阳挺激动,控制不住的瞎激动,搁在身体一侧的手抓了抓床单,悄悄的朝梁越那边儿挪了挪,没够着。
躺这么远干嘛?苑阳有点儿不高兴,手又朝那边抓了抓,还是没抓着。
要不假装打个滚儿翻过去?
万一翻在梁越身上,他要问,说什么台词儿合适?
苑阳清清脑子琢磨了琢磨,对,就说是梦游了!
梁越脑子里没苑阳这么单纯,而是一团乱糟糟。
一会儿是拿了冠军的开心,一会儿是耳光带来的伤心。
一会儿是回忆初吻的激动,一会儿又是被苑阳照顾的感动和幸福。
哎,苑阳真是个好人!
梁越忍着疼侧了侧身,朝向了里面。
苑阳刚准备好打滚儿,听见梁越的动静,赶紧打消念头,清了下嗓子,正经的问:&ldo;还疼吗?&rdo;
&ldo;不疼了。&rdo;梁越把胳膊枕在头下,合上眼安静的说:&ldo;有点儿冷是真的,我腿在外面晾着呢,不敢钻被窝里。&rdo;
信号!信号!梁越一定是在发射信号。
苑阳每根头发丝儿都变成了接收器,没错,梁越说他冷,冷不就是想让他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