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声音,在漆黑的牢房,刺入沈是耳中。
“侯爷就确定我会阻止文通吗?若是我没阻止,没有在殿上说那番揽罪上身的话……”
柳长泽眸光一冷,“那便怪他命不好。”
沈是苦笑,“侯爷为了定我得罪,真是煞费苦心了……”
他在看到那方断袖的时候,便知道柳长泽下手快准狠,不会又当又立,一边陷害他,一边还救他。
柳长泽不过是借由文通的手,逼他供认不讳,逼他远走他乡,断的个干干净净。
沈是阖眸,他问:“那我呢?侯爷打算如何处置我?”
他坐在一个角落旁,身躯单薄的让人很想抱着安抚,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里平静又带着一丝可怜,看的柳长泽有些悸动。
“徽州。”柳长泽背过身去,喃喃自语,“太傅会希望你去徽州的。”
他又补了句:“以后不要进京了。”
不要进京了。
不能再进的又何止是京城。
柳长泽像一柄出销的利剑,一剑劈开泾渭,将他在自己的世界外,永远不能踏进一步。
沈是问:“文通是下一个大理寺少卿吗?”
“与你无关。”
沈是颓然的靠在墙边,分明全是因他而起,最后竟然与他无关。
第92章害怕
后来有一日沈是笑着说起这夜牢中的事情,问柳长泽若是当时他真的就此放手,到徽州养老去了,结局会怎么样?
柳长泽垂下眉眼,静默了片刻,而后像犯了什么癔症似的吻住了他,拼命地汲取和索求,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将他融化在自己骨血里头。
但他怎么可能放手。
这一放就是柳长泽的命,一放就是大齐飘摇的山河。
“侯爷,我不会走。”沈是清冷的声音自空荡的牢房里响起。
“冥顽不灵!”柳长泽大步推开了牢房的门,背对着他说:“沈是,进了刑部,你以为还由的了你吗?”
沈是凉意爬上了后颈,他有不详的预感,“侯爷要做什么?”
“中书舍人,掌传宣诏命,直视圣听,比大理寺好用多了。”
沈是突然跃起,捉住了柳长泽的手臂,文通取代他,要怎么取代,能在顷刻间给文通积攒政绩的事情,眼下除了查杀京城首富,还有什么?
“侯爷不可!私盐一事断不可现在抛出,只会打草惊蛇!!!”
沈是以为他做了假玉牌,便是没了这个心思了。原来只是在等一个更恰当的时机,为扶文通铺路。
柳长泽竟想让文通做皇子之师吗?
无功无绩,侯爷为什么能让文通绿袍换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