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怒瞪了他一眼,却见他转身就要离去。
沈是连忙追上,抓住柳长泽的袖口,却被嫌恶的甩开。
这一眨眼的耽搁,柳长泽便隐入了人群,他着急去寻,却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只能在街上乱窜。
柳长泽不会无缘无故同他说那番话。
虞书远不在阁老府了吗?
沈是寻了最近的马厩,买了一匹马,他不知道柳长泽想做什么?愧疚、失落、挫败、茫然的感觉层层的压了上来。
他翻身而上,还未拉好缰绳,却觉那马背一震,他背后已经靠上了一个人。
沈是蓦然回首。
尽管是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候,沈是还是可耻的心动了一秒。
柳长泽没有出声,从他腰侧环过,抢了缰绳,凌空抽一记长鞭,四蹄如飞,一路奔驰而去。
柳长泽贴的他很近,像是知道他高烧不停已经很累了,急需一个可以缓一下的环抱,纵然是算计的,也近乎让沈是湿了眼。
太烫了,柳长泽觉得。
沈是耳后的一颗红痣,烫的都快烧了起来,柳长泽低头靠近了两分,他像是有意要吹散那股在热气的说:“沈是,你该庆幸账本是假的,否则虞书远活不到现在。”
那冷风吹过沈是发烫的耳垂,像梨花之上被风吹着不住摇晃的可怜嫩朵儿。
沈是打了个寒颤,“侯爷若要账本,虞书远是唯一的线索。”
柳长泽目光黏着的像是要咬上那颗痣,他又吐了两口气,音色沙哑低沉的说,“不是还有休书么?沈是。”
沈是心凉到谷底。
是了,柳长泽连白瓷罐儿都寻到了,又岂会寻不到休书。
柳长泽见他这幅病恹恹的模样,直接揽着他的腰,跳下了马,“天字一号房,记住了,寻到账本交给我。”
沈是抬眼看去,这是子安斋的酒楼。
他分明浑身高烧不止,却感觉如坠冰窟。
沈是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他推开门走进天字一号房,而里头空空如也,没有他要见的人。
他拉开椅子坐下,只见门开了,阿良端了药进来,又以手探了下他额头,惊了一下,忙说,“虞姑娘还在路上,大人先趁热饮药吧。”
“她不在此?”
阿良尴尬的说道:“大人玲珑心思,侯爷也是提防二三。”
这要就放客栈了,明日你带人剿了怎么办?
沈是沉着脸将药饮了,阿良退出去。
片刻后,从内室出来两人,一人美如嫡仙被白纱覆住了双眼,另一人扶她出来后,解开了系在后脑的结,便从内室的暗道离去了。
沈是见她一切安好,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