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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请您别说了！&rdo;我打断了他，&ldo;关于这件事什么都不用说。您是我的老师、朋友，别的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rdo;

这时他那双狡猾的小眼睛湿润了，他激动地喊道：

&ldo;是的，我是您的朋友，先生，要是您有一点喜欢我的话，我这颗者心可就太高兴、太快活了。&rdo;

我把手伸给他。

&ldo;这种快乐我可以给您，亲爱的塞姆。您可以相信我喜欢您，喜欢得就像‐‐就像‐‐喏，大概就像喜欢一个好叔叔。您觉得这够了吗？&rdo;

&ldo;足够了，先生，足够了！我简直太高兴了，真想立刻也让您大大地高兴一下。您说我该做什么？我是不是‐‐是不是‐‐比如在您眼前把这头新玛丽连皮带毛一起吞下去？或者是不是可以……&rdo;

&ldo;住嘴吧！&rdo;我笑起来，&ldo;您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以后还要继续帮忙。现在还是让玛丽活着，让我们回营地去，我想工作了。&rdo;

&ldo;工作？这也是工作啊，如果这不算工作，那我就不知道该把什么叫工作了。&rdo;

我用套索把迪克&iddot;斯通的马跟我的马系在一块儿，然后我们就上路了。野马早已逃光了。骡子很听骑手的话，路上塞姆高兴地叫道：

&ldo;它受过训练，这个玛丽，受过很好的训练！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到，从今往后我倒要接受严格训练了。它现在记起了从前学过、后来在野马群里又忘掉的东西。但愿它不仅性子暴烈，而且也依赖人。&rdo;

&ldo;还可以教它一些新东西，学东西它还不老。&rdo;

&ldo;您估计它有几岁了？&rdo;

&ldo;五岁，不会更大了。&rdo;

&ldo;我看也是；回头我要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这样。我能得到这个畜生得感谢您，只感谢您。这两天对我来说很糟，糟透了，对您来说可是很风光。您相信您会这么快就连着见识了打野牛和捕野马吗？&rdo;

&ldo;怎么不相信？在西部，你得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我还想见识其它捕猎活动。&rdo;

&ldo;但愿您还像昨天和今天一样平安无事。尤其是昨天，真是千钧一发啊，您胆子也忒大了。别忘了，您是个&lso;青角&rso;。往后您可要小心些，别太逞能了！捕野牛是非常危险的。&rdo;

&ldo;哦嗬！您看，您又暴露出您那股卤莽劲儿了！您说到灰熊，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就好像说的是只毫无危险的小烷熊似的。&rdo;

&ldo;这倒不是，我并没有瞧不起它。但它也决不像您说的那样不可战胜。没有一种猛兽不可战胜，灰熊也不例外。&rdo;

&ldo;这大概又是您读来的吧？&rdo;

&ldo;是的。&rdo;

&ldo;哼！照我看，您这么莽撞，都是您读过的那些书的责任，要不您本来是个挺懂事儿的家伙，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相信，您会像昨天冲向那头野牛一样冲向一头灰熊的。&rdo;

&ldo;如果没别的办法‐‐我会的。&rdo;

&ldo;没别的办法！胡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要想，谁都能有别的办法！&rdo;

&ldo;这就是说，如果它是个胆小鬼，他尽可以脱身‐‐您是这个意思吗？&rdo;

&ldo;是的。但这说不上是胆小鬼，躲开一头灰熊称不上是胆小鬼。相反，向它进攻简直就是自杀。&rdo;

&ldo;那我们的观点就太不一样了。如果它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根本不容我逃跑，那我只好自卫。如果它袭击我的伙伴，那我得去帮助那遇险的人。在这两种情况下我决不能逃跑。此外我还认为，一个勇敢的牛仔，即使没有必要，也会和灰熊交手，证明自己有胆量把这么危险的猛兽制服，顺便还可以品尝品尝熊腿和熊爪子。&rdo;

听了这番话，塞姆大为震惊。

&ldo;您这人真是不可救药！&rdo;他嚷道。&ldo;我可太替您担心了。如果您见识不到熊腿熊爪子，我就感谢上帝了。当然，我也不想否认，世上确实没有比它们味道更美的东西了，简直超过最嫩的野牛里脊。&rdo;

&ldo;现在您大概还用不着替我担心，&rdo;我安慰他。&ldo;这个地区可能有灰熊吗？&rdo;

&ldo;真没准儿，在整个山区都会有灰熊出没，它们沿着河流走，有时甚至会深入草原。碰上它们的人可倒霉了！咱们别再谈这个了！&rdo;

不管是他还是我，谁都不会料到第二天还得谈这个，而且与今天谈的完全不同。这会儿暂时没有时间谈论此事了，我们已经到了营地。在我和塞姆离开期间干得很卖劲儿，营地向前推进了一大段。班克洛伏特和另外三个测绘员卖了不少力气，好证明他的能力，我们的到来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ldo;骡子，一头骡子！&rdo;人们喊着，&ldo;您怎么弄到它的，霍肯斯？&rdo;

&ldo;人寄来的呗。&rdo;他认真地回答道。

&ldo;不可能！谁给的？&rdo;

&ldo;是快件，用的是两美分的纸封，也许你们想看看信封吧？&rdo;

一些人笑起来，其他人骂骂咧咧的；但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没有人再追问下去了。至于他对迪克&iddot;斯通和威尔&iddot;帕克是否直言相告，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测量工作继续进行，我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了。直到晚上，大家干得都很带劲儿，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可以着手测量头一天和野牛打交道的那个山谷了。晚上谈论此事的时候我问塞姆，在那儿是否会受到野牛的干扰，因为它们显然打算穿越山谷，我们只是遇到了一支先头队伍，现在大概要考虑遭遇大部队的可能性。但塞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