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rdo;
&ldo;娘,你怎么不和孩儿传个信?孩儿还以为,以为……&rdo;
&ldo;娘?你怎么了?&rdo;一连问了一串问题却是一个都没得到回应的林疏行抬头对上谢婉言的视线。那双眸子里噙满了泪水。挣扎,痛苦,违逆,恳求……诸般情绪都蕴藏在这双眸子里。
&ldo;婉言!&rdo;一声厉呵响起。林疏行刚想再问,就感觉一种刺痛从后背传入胸口,温热渐渐地从那个洞口一点点的流出身体。
&ldo;娘。&rdo;林疏行不可置信的看着妇人,那双眸子里的光像是一下子便被一阵狂风吹得碎成渣。&ldo;娘……&rdo;林疏行看着妇人空洞的眸子,而那眸子里竟然一点一点的流着泪滴。
&ldo;娘,别哭……&rdo;林疏行竭力抑制住在体内横冲直撞的剑气,顾不上拔出匕首,将那妇人一把揽入怀中,那匕首早就全部没入体内,穿体而过。大把大把的鲜血在那个洞口冒出,一下子便将整件衣衫浸红。
&ldo;灭魂?&rdo;在一旁看着的穆南见到匕首,惊呼一声,随即又是有些不甚确定地打量了那把匕首好几眼,终是肯定了。
只见他蹙起了眉头,的确,灭魂据说是一个非正非邪的怪老头所铸,锻造该匕首所有材料难寻不说,耗时也颇久,共九九,八十一年。那匕首吞了老头全部精血才得以出炉,出炉那日便是一阵天地异象,九重云雷皆未除去这反天反地的宝贝。
自此又是一段血腥的掀起,后来听说是落入了那时魔族之尊风夙手上,正道自是不平,却也奈不得他何。好在最后出了个樊音,让一切的故事都结束在了血骨岭。
而此时竟然出现了灭魂,穆南眉头早已拧成一个川字,一种阴谋的味道散漫开来,却是只能让能瞧个大概,摸不着半点头绪。
&ldo;师尊。&rdo;穆南盯着林疏行的视线里粘上了心痛。灭魂,灭魂,便如其名,一刀下去能搅碎任何人的魂魄,世上无药可治,无能为力。他看见生命碎片一点点地从他师尊身上快速地流出,他看见他魂魄的变淡消逝,他看见他一把抱住妇人,明明虚弱至极疼痛至极却还是竭力地缓和语气,一遍遍地喊着:&ldo;娘。&rdo;
&ldo;师尊。&rdo;穆南上前一步,想将那个疼得快站不稳的男人圈在怀里,他终于明白上一世的那个师尊早在今天便已经死去,那个伤他,打他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师尊。双手从林疏行体内穿过,感受不到一点衣衫的质感,半点肉体的实感。
他,在这个镜像中,只是一个局外人。
&ldo;婉言!&rdo;尖锐的男声再度响起,那妇人的眼神再次被一层的雾蒙住,一种挣扎的痛苦在其中弥漫开来。只见她双手握住了剑柄,却是迟迟不曾动手。一小股血迹渐渐从那妇人的嘴角开始流出,那妇人瞬间便像是一个已趋向风化的老者,枯树皮般的手颤巍巍的伸向林疏行的脸。
&ldo;疏儿……&rdo;一声呼唤,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大滴的泪水从曾经那双美眸里滚落出。她最终还是合上了眼,以自身的了结来断了身后人的操控,也换得了她孩儿一息残存。
&ldo;娘‐‐&rdo;林疏行扑在那妇人身上,着了魔一般的拼命有袖子擦去妇人嘴角越淌越多,越来越艳的血迹,一切徒劳。
只见他像个疯子一般的拔出灭魂,拼尽全身的力气冲向那个男人,匕首泛着尖锐的寒意。
&ldo;你给我去死啊‐‐&rdo;嘶哑的痛苦声从他的喉管里发出,那种声音听的人心底一颤,一种绝望,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无外乎此。
&ldo;快死的人,拿什么和我说这句话。&rdo;林家主面上扭曲,一扬袖,一阵气劲便将林疏行掀飞半丈远,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淡漠至极的说道。
&ldo;你!&rdo;林疏行睁大了眼,眼底的神情刺痛了将一切都收入眼底的穆南的心。然而那男人却是冷到了骨子里,把玩着扎入林疏行胸口的匕首,勾起半点嘴角。
&ldo;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从此怕是再也回不来了。&rdo;林家主边说着便将匕首更递近了一步,喷涌的鲜血落在他脸上,更像是一个从地下爬出的怪物。&ldo;呵呵,没事,没事,会有人带你回上寒宗的。&rdo;
&ldo;师尊,师尊……&rdo;穆南跪在林疏行面前,撑在地上的手在打颤。他一直以为自己所承的痛已是百倍,却不曾知道这个人承受的更甚。
&ldo;你叫什么?&rdo;
&ldo;林疏行。&rdo;
&ldo;你是谁?&rdo;
&ldo;上寒宗宗主座下弟子。&rdo;
&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毁仙宗,振兴魔族。&rdo;
……
穆南转身出了小院,院子里的问话还在继续,他知道再度回去的那个已经不再是师尊,只不过是一个魔族安插的比傀儡更要听话的行尸罢了。
第21章总是风雨欲来
&ldo;哥哥,哥哥,哥哥……&rdo;一阵清脆而欢快的童声从穆南身边飘过,一下子便将他的思绪拉回。再睁眼,又是一番的天翻地覆,不再是看得都快烂掉的亭楼,不再有摆满街道两边的小摊贩。
入目的是陌生的高楼,是一辆辆&ldo;嗖嗖&rdo;而过长得怪异却是跑得飞快的东西。穆南压下心底的惊讶,顺着那童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