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一个女子行色匆匆,来回踱步显得很着急,陈操听到声音,走出大门,见着来人是一个女子,便好奇的问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女子定身询问道:“请问您就是陈操陈千户?”
陈操点头:“正是某家。”
女子确定之后赶紧朝着陈操屈膝行礼,然后急声道:“还请陈大人救命,奴家是宋澈的妹妹宋茵,我大哥先前不久被应天府衙门的人抓走了,大哥临走前大喊让奴家来正阳门外乡间寻陈大人帮忙,请大人救命。”
陈操脑子里记忆飞转,才想起宋澈确实有一个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妹妹,于是问道:“时秀兄怎么回事?他可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旗官,应天府衙门怎么会有权利抓他?他犯了何事?”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也是苦了宋茵,她也是一问三不知,宋澈在家中休沐,冷不丁就有应天府衙门的人进门抓了他便走,除了给宋茵说的那些话,她什么都不知道。
望着宋茵急的流眼泪的神态,陈操不禁怜惜起来,眼前的宋茵委屈的模样极美,陈操心都要化了,不过转念才发现场合不合适,不禁暗道宋澈不地道,居然不给自己介绍认识妹妹。
“姑娘莫急,我与时秀乃好兄弟,他的事情交给我了,你先回家去等着,等有了消息我再到你家给你说明,可好?”
宋茵不知所措,但现在只能听陈操的话,于是点点头,摸了摸眼泪先行离开。
玄武巷的千户所内,陈操正在中堂等待,不一会儿赵信便进门:“大人,打听清楚了,宋总旗这下怕是吃了大祸了。”
陈操一听急的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仔细说来。”
只听赵信道:“那宋总旗两日前在醉乡楼与一个秀才发生了争执,而后两人大打出手,秀才不是宋总旗的对手,吃了亏,骂骂咧咧的出了醉乡楼,嘴巴上还说着挑衅的话,第二天,他就死在了家中。”
啊?
陈操经不住皱了眉头,事情越来越复杂,赵信接着道:“他们家属在秀才死后便去了江宁县衙报案,宋总旗于今日一早被捕快在家中抓走,那边查明了他总旗官的身份,江宁知县自觉麻烦,便将宋总旗直接押送了应天府衙,听说明日开审。”
呼。。。
陈操出了一口大气,事情麻烦了,死的人偏偏还是秀才,功名出身的人,背后都有一个团体,陈操正要询问时,许开先也进门,小声道:“大人,打听清楚了,死者名叫张亮,年二十八,江宁人士,去年中的秀才,家中有些余财,于是他们家里人就把他送到了南京国子监学习。”
这。。。
南京国子监监生,事情就更麻烦了。
陈操那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觉得宋澈的处境堪忧。
“许开先,你继续去查秀才张亮的底子,还有他的交际情况,汇总之后报告给我。”说着盯着赵信道:“你带人去醉乡楼打听一下当天的具体情况。”
两人离开后,陈操看着堂下的韩时中道:“韩时中,你亲自跑一趟江宁,在张亮的家周围摸一摸情况,一定要打听仔细。”
“是。。。”
陈操说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飞鱼服,然后朝着站在旁边的廖耀文道:“带上几个兄弟,咱们去一趟应天府衙门。”
廖耀文有些拿不明白:“大人,咱们去应天府衙门,以什么理由?”
“查案。。。”陈操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以陈操的身份,去应天府衙门,那些衙役非但不敢阻拦,还得恭敬的把自己给引进去,恰巧今天当值的也是陈操的老熟人,应天府通判黄成先。
正五品的千户比之从五品的通判自然要大,但这里是明朝,明代后期文官就比武官值钱,若论平常,黄成先肯定不把一个千户官放在眼里,但现在,站在他对面的乃是锦衣卫,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
“陈千户,今日来我衙门是有什么事情吗?”黄成先按照官场礼仪给陈操行了个拱手礼。
陈操对黄成先的映像不好,因为他认为上一次被整黄成先肯定也收了背后人的好处,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语气淡然道:“好教黄通判知道,今日送到知府衙门的罪犯你可知道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黄成先站直身体,语气也变得平淡起来:“知道,本官已经定了明日与北城兵马司的官员一同审理,这点就不劳陈千户操心了。”
陈操闻言笑了笑:“是,不过本官也不得不操心,据报死者乃是秀才公,还是国子监的监生,事涉国子监,我锦衣卫当然要操劳一番,更别提我锦衣卫还有权过问其他案子,怎么,黄通判要教我锦衣卫怎么办事不成?”
陈操斜睨着黄成先,一脸的冷笑,这句话就是个坑,黄成先也是老油条了,自然不可能上当,于是颇为无奈的笑道:“不敢不敢。”
“不敢就好,那人犯宋澈在何处,本官要见他。”
应天府大牢在府衙的东北角,位置偏僻,陈操带着人走进牢房,随脚跟进的黄成先却被跟在陈操身后的锦衣卫拦住。
“你们什么意思?”黄成先皱眉道。
校尉面无表情的摇头:“请黄大人见谅,锦衣卫过问的案子都是御案,事后是要直接呈报指挥使大人的,你也想了解一下?”
黄成先一愣,随即摇头:“不了不了,既然如此,你们随意,本官还有事物处理,来人,你们等着,陈千户旦有吩咐,你们照做便是。”
两个衙役点头后,也老实的站在两个校尉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