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十一月了才刚熟啊?我用手指头拨了拨葡萄粒儿。
他四下看了看,答复我,这坡儿避风。
我要摘下来一粒尝尝,朱丘生无奈地一笑,说家里有,这个肯定酸的厉害。
我咬了小口,摇头,甜的。
真的?
我招手,过来给你尝尝。
我吞了葡萄,扣着朱丘生的下巴让他尝,果肉进他口中的时候,他被酸得嘴角抽搐,推开我,骂道,你不说甜的吗?
我笑,葡萄酸,但是我甜啊。
他酸得皱眉,朝我哼了声。
我不甜啊?我问。
他笑了一声,从酸劲儿里缓过来,直接了当地说,甜你妈。
我们走过山涧,走过我们打过水漂摸过鱼的小河边,这其实是一场告别——过两天我就要到省城去,朱丘生他们厂迁址后,他也会到省城去。已经买好了房子,在中心公园旁边,遥遥可见岳山顶,我要重逢朱丘生之前,就叫人装成了他喜欢的式样。
但这片山依然是我的家,虽然我不是山民,在这里生活过的岁月也不是无忧的,但这片土地养育了他,我的哥哥,我的伴侣,我的爱人,所以我像感恩故土一样感谢她。
山里这些年被开发了些,狼群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果园。我脚尖一下一下地撅着石子,突然石子跳进草丛里,一阵噼啪的响声后就没了踪影。
我上前扒开一人高的枯草,是一个山洞。山洞不算深,一眼就能看到底,里面挡风,倒是暖和。
这有个洞,你以前来过吗?我问他。
没,他一低头走进来。
我往空地上一坐,扯着朱丘生在我旁边坐下。阳光透过草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打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他的睫毛上也盛着光,细长的眼睛一勾,那么漂亮,像这洞里修炼多年的狐妖。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不堪诱惑,一下子贴到他身上,嘴唇吻他的睫毛,一只手暗戳戳地揉向他胯下。朱丘生身子一僵,问,你干嘛?
我一笑,膝盖顶在他两腿之间摩擦起来。
没过多会儿,他被我挑逗地发热,咬着我的耳朵,说,别闹了。
朱丘生,我双手搭上他肩,咱们来一发吧?
他惊,在这儿?
嗯呢,我笑,不想在这儿?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没做清理,也没带东西。
我心说正合我意。
我踩掉自己的鞋,用只穿了袜子的脚往他腰上勾了勾,他的手指摸上我的腰,睫毛一抖一抖的,明显是还在犹豫着。我贴近他耳朵。小声说,可是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