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念心不知道是不是被看出了端倪,心虚地低下头,将手上的水递给他:“你渴不渴?”
“渴。”
陆行屿接过她手上的水,触碰到她因为握着瓶壁湿润透的指尖,轻轻握住。
她蜷缩了一下,他罕见地没放开,弯下腰,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
“不舒服?”
温书念摇摇头,顶着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又无奈点了下脑袋。
陆行屿伸手摸了下她额头,指尖的湿润让她眼睫颤了颤,却没躲,汗湿黏在额前的碎发被轻轻拨开。
“走吧,送你回去。”屈起的指节轻轻敲了下她额角。
陆行屿接过她手中的遮阳伞,撑开,将她整个人藏进隔绝烈日的荫蔽下。
温书念站在原地没动。
“要我背你?”
“不是,我是想——”
“我知道,你想租房,我会让朋友帮你找的,就这两天,等选好房源再带你去看。”他将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也安排得妥妥当当。
除了感谢,她说不出其他。
可感谢又太浅显。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沉默着跟他先上了车。
车子发动,陆行屿一时没走,从后座拿了块毯子,披在她正对空调出风口的腿上。
她今天穿的牛仔短裤,他小心翼翼的,并没有碰到她。
“谢——”
“房子找了好几天了?”他突然问。
她有点尴尬,但还是诚实地“嗯”了一声。
“找过别人帮忙?”这个问题太伤人了,她没答,但他应该猜到了,声音莫名地低了低,“为什么不先找我,是忘记了,还是——信不过我?”
其实都不是的。
她从来没忘记过他那天晚上对自己说的话,更不是信不过,他向来言出必行,是她自己的原因。
从高中开始,他永远是处理麻烦的那个,而自己总在制造麻烦的,曾经唯一一次能帮上他的机会,又因为她的胆怯和自私,给放弃了。
现在自己更不可能帮上他什么。
虽然他不止一次说两人是老同学,平时帮个忙理所应当,可她站在只索取利益的角色里,没办法坦然毫无压力地接受。
原本在心里事先预演过好几遍要请他吃饭的说辞,被他这么一问,现在也矫情地难以开口了。
而陆行屿似乎没逼她给答案。
车子缓慢驶入街道,他撇干净眼里的那点情绪,又恢复一贯的漫不经心,扯着唇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把我排在最后,只要有事能想的到我,就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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