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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我以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rdo;舒菀对这句话有点带搭不理，但还是回了他。大概她也觉得金屋里太无聊，没像没进镇子前一样总是沉默着，&ldo;不算黄金镇里的人，我就是个打工的。&rdo;

这句话刚说完，舒菀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飞快地转头朝着辛深河这边，直愣愣地盯着他。辛深河看着她明显没聚焦在自己脸上的眼睛，又看了一下她的脸，觉得这会儿她有点像支棱起来耳朵的兔子，莫名有种萌感。

这种萌感加上对两人可能又有什么危险的直觉，他几乎是一瞬间挤到了舒菀身边靠着墙。当然还是隔着段距离，不然他怕自己被当成流氓直接扔出去。

舒菀回神以后，见他离自己又近了点，本来有点严肃的脸上松了一下，&ldo;你就不怕它在你背后直接把墙打碎了？&rdo;

辛深河一愣，他刚才闪过来的时候没想过这个问题。

门口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是突然爆发开的那种，让辛深河的耳膜都跟着震了震。

第12章别的黄金镇

一根形状有点像螺丝钉样的，褐底黑斑的尖角轻易地把关着的门刺破，探了进来。

&ldo;蛊雕，&rdo;舒菀主动解释，看着伸进门口来的尖角，稍稍按住辛深河的袖子，&ldo;别出声。&rdo;

说完，舒菀像一道残影一样消失在原地，连同那根尖角也消失不见。辛深河缩了缩身子，又有点好奇。但他还是听舒菀的话，静悄悄地靠着墙，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在他数到第三百二十七下的时候，外面婴儿的哭声骤然惨烈了起来。然后辛深河听见&ldo;嘎嘣&rdo;一声，说不出的清脆，像是在冬天敲了块冰块下来。

舒菀再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手上握着那根螺丝钉样的东西，褐底黑斑，显然是刚才伸进来的那个。

&ldo;蛊雕的角。它喜欢吃柔嫩的小孩儿肉，闻到你身上的味儿跟过来的。&rdo;看见辛深河投过去的目光，随手把它扔了过来，&ldo;幸亏这是只雄鸟，如果是只雌鸟，会更麻烦一点。&rdo;

这是辛深河第二次听见舒菀说他是小孩儿，终于忍不住反驳，&ldo;我都二十七了，小姑娘。&rdo;

其实他知道叫小姑娘可能显得不太尊重人，但为了强调自己的年龄，又不得不这么说话让她注意。

舒菀被他这语气提起了点兴趣，有点愣怔地看他说话，在他说完后才反应过来，&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

任何一个成年男人都不会愿意被称为小孩，辛深河被她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气笑了，&ldo;那你是什么意思呢？&rdo;

&ldo;黄金镇的规矩，&rdo;舒菀难得耐心，&ldo;走进黄金镇以后，要按着黄金镇的规矩来。你在刚进黄金镇的时候被它认定是婴儿，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年龄也就越大。按这个算法，你现在就还是个小孩。&rdo;

辛深河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个，&ldo;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个在我们床头爬过来爬过去的小孩儿？&rdo;

舒菀一时间没太听懂他这个描述，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答，&ldo;你说客栈客房的那个？&rdo;

辛深河颔首，&ldo;对。&rdo;

&ldo;那是黄金镇的意志，限制你们行动的。&rdo;舒菀恍然大悟，&ldo;你刚进来的时候是还是婴儿，当然不能随意走动。你们那时候不是还边吐边哭？是因为黄金镇里实际上没有孕育你们的母体，只能让每个人体会本来应该由你们母亲体会的妊娠反应。以后你们都还会跟着时间相应长大，衰老，死亡。&rdo;

&ldo;死亡？&rdo;辛深河下意识地重复。

&ldo;但这里的死亡总不会是自然死亡，&rdo;舒菀看着辛深河，&ldo;比如刚才的蛊雕……你知道的吧，它是吃活人的。还有很多其它的死法，你不会想全知道的。&rdo;

辛深河的心咯噔了一下，想起蒋斯年到现在还没醒，把眼神投向舒菀，正准备开口问她，舒菀像是明白他意思似的主动提起了蒋斯年，&ldo;他是因为自己身体太差，要多歇两天。&rdo;

既然舒菀开了话头，辛深河也就自然地接了话，&ldo;你和蒋斯年认识？&rdo;

&ldo;他是我学长，&rdo;舒菀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ldo;毕竟人还是要读书的。&rdo;

辛深河直觉这不是真话，却又没有证据说她就是在扯谎。即使舒菀真的是在扯谎，她不想告诉你的事情，你也没有立场去问。

因为他直觉，这两个人的关联，与自己有关。

在金屋的角落里呆着不能活动，这样百无聊赖的时间太过漫长，辛深河安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ldo;我们要在这个角落呆多久？&rdo;

&ldo;到晚上就好了，&rdo;舒菀摸着那只从蛊雕身上折下来的角，看都没看他，&ldo;这里白天温度最高有五十多度，你不在这呆着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rdo;

于是辛深河不说话了，靠着原先舒菀靠着的墙角闭上了眼睛。这么长的时间又无事可做，他也只能睡觉。舒菀在离他大概一步远的地方坐着，对那只蛊雕角爱不释手的样子。

就这么一个睡觉，一个闲坐着，相安无事地到了夜里。

辛深河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从窗口往外看可以看见浮着一点两点的萤火。这会儿那些黄金白银都没白天的光那样亮得刺眼，反而有种不可言说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