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着实是个奇怪的家伙。”
周随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对着觉浅笑了笑,只是周寻和锦书都未注意到,觉浅瞧见他面上隐约带了羞怯和笑意。
他附在周寻耳畔悄声道了句什么,周寻脸上的笑意和轻松一下子就尽数消失了,面色很快变得凝重起来:“锦书,我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瞧你。”
锦书也不多追究,只是点了头。
周寻走后,觉浅将怀里的彐寸抱给锦书:“小姐,你从前也养过一只猫,就和它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你对它格外喜欢呢。”
觉浅的话里话外带着明显的试探意味:“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锦书摸了下彐寸的耳朵,它很快就把耳朵垂下去再一瞬弹起来:“觉浅,彐寸和你亲近肯定是有原因的吧?你倒不妨说,它就是我当初养的那只猫了。”
觉浅声音变小了一些:“你都记得了”
“我只是觉得彐寸很眼熟,猫怕生,不轻易亲人,可是彐寸见着你我的反应都不同,明显就不是第一次见我们。方才周公子在,我不敢挑明,怕他疑心重多想了,既然他将彐寸留在我们这里,应当是没起什么疑心。对了,这彐寸怎么会丢?”
她到底还是问起来了,觉浅也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头皮发麻避重就轻捡着彐寸是为追她才跑丢了,下人当时都说不曾寻见,应当是那时候就被周公子给捡了回去。
锦书看着彐寸问:“这么久我一直都忘了细细问你,我当时到底是因着什么才会去边疆的。”
觉浅沉吟半晌道:“是,是为了寻一个人。”
“那人是谁?”
觉浅叹了口气,眼见瞒不下去了,何况没有他们说清楚锦书还是同周寻走到了这一步,眼下程大人已逝,小姐也没有依靠,也无需再瞒下去,兴许直接告诉小姐会是最好的选择。
她才要开口,周随忽然站在殿门前来回踱步,犹豫了半晌都未进来。
周随看到锦书她们看见他,这才走进来:“程姑娘,王上要为公子赐婚了。”
锦书一下子松开手,怀里的彐寸也就这么落在地上,似乎对于她抱着它却忽然松手害得它摔下来的这般行径非常不满,冲着她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尾巴跟着翘的高高的。
锦书仍旧笑着:“你说什么?”
周随看她现在不对劲的模样实在不知如何再同她说一半,支支吾吾要再重复,锦书忽然推开人从庆华殿跑了出去。
周随要去追人,觉浅拉住他:“你就别去了,让小姐静一静吧。”
眼下这么个情况,若是告诉小姐她同周公子是旧识,且当初也是因为周寻千里迢迢带着她去边疆寻他,恐怕也只能是徒添烦恼罢了。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就这么将这事烂在肚子里深埋于心得好,现在小姐和周公子这般也挺好,牵扯出当年的桩桩件件未必是好事。
周随被觉浅拦下来,和她一同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锦书跑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