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心在他胸腔中似乎只是为了维持生命而长久的机械的跳动着,却并不是因为欢心雀跃亦或者,动心。
想到素素,周随很快的从这种虚无缥缈中清醒过来,咧了咧嘴看似在笑,心中却在告诫自己:我怎么配呢?
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那样好的她去喜欢呢?
除了冷眼与嘲讽,他还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但是或许那个时候的周随,自以为已经成熟的周随,其实也是无比愚笨的,因为他也不懂:喜欢,是彼此决定的,是两个人的喜怒哀乐绑在一处。是彼此的意满心欢。
和旁人无关。
只是他固执的以为自己是对的,便按照自己的这个对的想法替她做了决定,规划了选择。
殊不知,这是自私又不公平的。
后来,即便是周寻去宫中寻锦书周随也不大跟着去了,对周寻则说他已经有足够护着自己的能力了。
即便是跟着一同去,周随也尽量不去庆华殿,尽力避开一切可能会和觉浅产生交集的地方。
后来是有一日,周寻带着锦书出宫不知分寸,竟然过了宫禁都没带着人回去。
觉浅急了,这才一个人偷偷溜出宫去找人。
只是她并不知人在何处,在往公子府去的路上,一个姑娘家形单影只提了盏灯,拐进一个巷子时却突然就遇上了两个油头粉面的看着她笑的不怀好意的人。
一个膀大腰圆,一个尖嘴猴腮,但共同的一点是他们那粘在觉浅身上到处打量的目光让她觉得非常厌恶又难受。
便缓缓往后退步,最后索性扔了灯笼拔腿就跑。
可是一个小姑娘哪里能跑得过两个男子呢,一下子就被人拦住最后直接上手拽着她两只胳膊往巷子深处拖去。
她的鞋底摩擦着地面,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声音拖了一路。
下一刻看着两个人在她眼前骤然放大的两张脸,她咬着唇把眼泪憋回去,大声喊救命。
看着他们手伸过来,觉浅快认命的闭上眼睛了。
然而就在他们手还没碰上她时,四周突然静下来,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她睁开眼,发现两个男子都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而那个她想要喜欢一下下的人就站在不远处。
身形和面容隐在黑暗里,但是觉浅认出来了。
她先是扁了扁嘴努力忍那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泪意。
最后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了,索性不忍了,直接张开双臂朝着他跑过去,两手抱住他忍不住一边将眼泪鼻涕全哭在他身上一边两手用力捶打他的脊背怪他:“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