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和锦书再回陨都,整个天下都已经变了天了,为了自保,周寻交了虎符携着锦书要离开陨都。
和锦书周寻分别的那一日,觉浅并未跟着她们一同离开。
她对着她家小姐:“小姐,我就不随你们一起走了。”
而后看向周寻:“公子,小姐就拜托给你照顾了。”
周寻听了,看了锦书一眼,将她揽得更紧些。
“我给自己寻了好去处,且放心吧。”
锦书想挽留她,但是她不知到底应该说什么才能挽留下她,这个看似愚笨又迟钝的姑娘,好像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和以前的她一点儿也不一样。
如果她能一直快乐,锦书是愿意她一直愚笨的。
可是没有,或者说相反地她变得聪明又成熟了,那种聪明是用她以往所有的天真快乐同等交换的。即使让看得到这种变化的人觉得悲伤,但是更悲伤的是,他们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觉浅向锦书行礼辞别,周寻忽然松开揽着锦书的手向觉浅走去:“这些事本应当由他亲口同你说的,可是现在”
他顿了顿,接着道:“阿随曾经有个青梅,和他格外要好,本来两家已经定下亲事,可是阿随后来参军回来伤了脸,脸上就此留下了一条疤。他以为青梅并不会介怀,可是那姑娘因着他那张脸竟毁了亲事说了好一番伤人的话,最后改嫁他人。阿随的娘为此气出了大病,没过多久就去了。”
她站在原地听着周寻的话,轻飘飘的只言片语,但没有人真的敢设身处地细细去想。
应当是受够了这样的伤,所以才不敢轻易对别人抱有希望吧,为了避免再受伤也害怕让别人受伤,所以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那公子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追悔莫及亦或是徒增伤悲?”她眼中蓄泪,又很快用衣袖狠狠擦去。
周寻默了默:“我只是觉着,你应该知晓这些事。”
随后向她作揖转身揽着锦书离开了。
应当是冬天又快来了,天儿开始刮风,格外的冷,没过多久就开始飘雪。
风雪渐渐大了,行人皆是匆匆。长街寂寥下来,风雪亦为离人伤怀,像柳絮飘到了行人发上,青丝白霜,为别意加上几分凄凉,似是下次相见,故友知交均已青丝变白头。
城外山上的清源庵在这一日迎来了一个小姑娘,说她要断发出家修行。
庵里的老住持仔细将她瞧了又瞧,最后笑着对她下了结论:“姑娘,你尘缘未了,心未净何以入佛门修行。”
“修行,修的更是一颗心。”
觉浅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住持不愿意收下她,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