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舒鹞关上舞蹈室的门,脱掉她那件风衣外套时。
舒鹞对这间教室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家,她翻出一只透明的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给周酩远,然后解开自己衣带,又一颗一颗解开口子。
从领口,到胸前。
周酩远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一寸寸下移。舒鹞风衣里穿的是一件蓬松的奶油白纱裙,难怪要穿丝袜。
其实那些年的芭蕾虽然没有被舒鹞真心喜欢过,也在久经历年中给她的生活留下了痕迹,从衣着打扮,到面相。
她那张东方的温婉面庞,因为常年练芭蕾的关系,从不曾露出片刻的柔弱,下颌微扬的样子,显出她特有的骄傲气质。
纱裙是v领的,外衣扣子解开,露出她白而细腻的脖颈和凸起的锁骨。
再往下,纱织布料随着她身体的轮廓,抛起一弯迷人的弧度。
那是女人特有的曼妙。
周酩远收回视线,把透明水杯举起来。
不渴,但某些回荡在脑海里不单纯的想法,是迫切需要洗涤一下的。
舒鹞脱掉外套随手搭在一旁,扭过头,纳闷地问:“周酩远,水杯都空了,你在喝什么?”
举着水杯的周酩远:“……”
练舞室的早晨有种安静的舒适感,舒鹞每天早早来这里都会自己跳一会儿街舞,大多数时候都是几个半曲,因为体力难以支撑整支舞。
不过今天她准备挑战一下。
舒鹞叼着皮筋,拢起所有头发,熟练地梳起一个干净利落的芭蕾舞发髻。
但她没有发卡,有写毛绒碎发散在额前和颈后,很有少女感。
“周酩远,”舒鹞拉着周酩远,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到地板上,“我给你跳芭蕾看。”
她小跑着离开周酩远身边,站到舞蹈室中央,突然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你去看她们跳不如看我,我学芭蕾时,比赛从来没有赢不了的,只有我想不想赢。”
那一刻她是耀眼的,像一颗沐浴晨光的小月亮。
音乐声响起,舒鹞随着节奏轻轻踮起脚尖,端着手臂漫步在节奏里。
她那样优雅地走到舞蹈室另一侧,忽然转身跳跃,整个人轻盈得像是生长了一对隐形翅膀的天使。
蓬松的纱裙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舒鹞像蒲公英,像在海水中收缩摆动的水母。
其实更像轻盈绒软的羽毛,轻轻扫落在周酩远心尖。
这是周酩远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舒鹞跳舞,这曲子他倒是在上学时候常听。
那是他大学时候,正是周憬把更多周家的商业重担压在他身上时。
长期超过负荷的学业和工作,让周酩远这种自律的人都觉得的有些疲惫,他忙得没有时间休息,连午休都要在自习教室看资料。
而学校的午休,放的就是这首曲子,好像叫《吉赛尔》。
那一年,18岁的周酩远频频想起某个画着小丑装的、讨厌芭蕾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