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橙不知道他表哥咋蹲在里边,这也不是重点。
“回家吃饭了呀,我大姨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一家子都等着你呢。”
张粟这才想起来今天他们家聚餐,妈妈娘家人都在。小姨小舅外婆的都在家里呢。
这不刚过完年没多久吗?老妈招唿他们吃饭。
张粟要回家了,但是回头看到李孽了,李孽收拾着柜台。
“奶奶打牌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李孽看看手机,他奶奶没给他打电话,但现在已经七点了。
“最近我奶奶牌友很多,打牌时间很长。”
本来还在一边吹泡泡糖的肖橙听他们谈话哦了一声。
“是不是头发都白了,涂着红色指甲油,抽烟坐轮椅的奶奶?”
“你看到了?在哪呢?”
这么晚了赶紧让李孽把小老太太接回家啊。
“咱们家呢。今天那位奶奶在你家小区打麻将来着,咱们姥姥和我妈都喜欢打麻将啊,就和那位奶奶一起玩。我大姨就让我把那位奶奶背上楼了,我大姨说,吃饱了再回去的。”
李孽尴尬的不知道说啥好了,他奶奶可真不客气,走哪吃哪。打麻将去还有人管饭!
张粟笑了。拍了李孽肩膀一下。
“我还琢磨着让你跟我回家吃饭呢,现在奶奶也在我家,你也跟我走吧!回家吃饭去!认认门,我妈以后就是你婆婆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晨昏定省孝顺婆婆知道吗?”
张粟嚣张的样儿超级欠揍、
李孽现在不在乎他大男子主义,只是很奇怪。
“高姨知道我们的事儿?”
“东西两院上议院下议院全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有什么好藏着的啊!”
肖橙还纳闷李孽为什么这么问呢。
轮到李孽震惊了,张粟家里这么开放吗?这么个小镇子,寡妇偷人都被人戳嵴梁骨的,咋喜欢男的这点事儿接受的这么顺利啊?他们家这思想和国际接轨了吗?
“这事儿你问我呀,表姐夫!”
肖橙找存在感呢,嘿嘿一笑,张粟不好意思了。
“话说那是我表哥二十五岁那年,那时候他就工作了,拼业绩拼销售最凶的时候,他那时候瘦的就皮包骨,风大一点都担心他吹上天了,摔个跟头都担心他把骨头摔碎了。特别瘦,我们都怀疑他吸毒了!那不也是过年吗?他过年那天回来的,初二就走。过年那天晚上就喝多了,就哭,抱着他妈哭完了抱着我妈哭,哭完了抱着小舅,外婆什么的哭,哭的那个委屈啊。说他压力大,说他这一年为了赚钱给他妈过好日子喝酒都几次住院,每天睡觉也就五个多小时,说他想赚好多好多钱,让他妈妈衣食无忧,但是赚再多他都不是好儿子,他对不起他妈。心里有事儿不敢说,只能在物质弥补。家里人就问他咋的了,有啥压力啊。他就说他喜欢男的啊!全家人都在,他就在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