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韩罡感觉很无语,要知道这京都就是位于北地了,就跟前世的北京地理差不多,可能还要比北京在北一些,如此气候能跟北疆差到哪去?韩罡想归想,可不会笨到把话说出来,赵怜儿一片关爱之情,韩罡可是不忍心打击的。
韩罡忙开口应承道&ldo;放心吧!我已经拿了,我来找你,就是想咱俩一起过去,跟叔叔说会话,我就要走了。&rdo;
待赵怜儿穿好外衣,韩罡就搀扶着初尝破瓜之苦的赵怜儿,一起向着叔叔的房间走去。
韩骅房间内,只见躺在床上的韩骅,眼神平静的注视着推门而入的韩罡,看那沉寂的神色,不像愤怒,也不是悲伤,如果非说说有点什么情绪的话,韩骅眼神当中倒是流漏一丝鼓励的意思。
韩罡本以为叔叔醒来后发现自己四肢软弱无力,应该很愤怒的,可是谁知道会出现现在这种神色,韩罡买曼陀花粉的时候,可是打听的很清楚,这种药物能麻痹人的神经,对于一些伤口能起到很好的阵痛效果,但是量一旦过大的话,那么几天内,那人也别想站起,不光是四肢无力那么简单,当被使用者想站力的时候,那强烈的眩晕感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本来韩罡来告别的时候,就已经作好了承受叔叔韩骅怒火的准备,可是如今却发现叔叔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自己,那鼓励的神色也不像作假。
抬头看了看天色,韩罡沉静中把心底的那点纳闷收拾起来,平静的道&ldo;叔叔!我该走了。&rdo;
看着眼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韩骅不由的感到几许骄傲,虽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韩罡的安危,但韩罡既然选择了这一条注定不平凡的路,那么作为叔叔也只能鼓励了。
沉静的模样仍然不变,韩骅慢慢的转过脸去,背对着韩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声道&ldo;你手里的那把枪叫龙胆,是件神兵,先祖传下来的东西,后来你爷爷特意让枪生满铁锈,其中原因你应该知道,如今你既然已经恢复了它的原样,那么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它,好了!我也不絮叨了,既然你选择这条路了,无论如何,叔叔希望你&ldo;走完,走好&rdo;,战场上靠的是脑,不是手,记住!去吧!你的袍泽在等你。&rdo;
房间内,韩罡看着压抑着自己哭声漏出勉强微笑的赵怜儿,还有那背对着自己,肩膀轻轻耸动的叔叔,心底不舍之意顿时涌现出来。
然而,韩罡却更是知道今日的选择不能更改,绝对不能,忙强自压下这种思绪,颤抖着声音道&ldo;叔叔保重。&rdo;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正在哽咽的赵怜儿突然拉住了韩罡的胳膊,道了一声&ldo;等等!&rdo;
就在韩罡疑惑的目光下,赵怜儿慢慢的从脖子上摘下,她一直随身的项链,踮着脚带在了韩罡的脖子上,哽咽道&ldo;这个是我娘亲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把它带上吧!&rdo;
娘子的一翻心意,韩罡又怎能轻易辜负?在这最后的几秒钟里,韩罡并没有过的言语,只是坚毅的说道&ldo;我一定能够回来,在家等我。&rdo;
朦胧的辰光笼罩着大地,年仅十五岁的韩罡,就这样用他那瘦弱的身躯背负着沉重的铁枪,慢慢的向着此次征兵的集合地点走去。
京都校场内,此时大部分新兵已经报到完毕,都在自己所属的行列里面,相互熟悉着,因为他们知道日后到了战场,自己的后背完全掌握在身边的袍泽那,不论是为了自己的生命也好,还是战场立功的心思也罢,无疑,没有袍泽相拌,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赵锡看着下面喧闹的校场,略显反感的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想到这些新兵将来要面对的处境,微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护卫问道&ldo;京城的新军都报到了吗?&rdo;
那护卫听到吩咐,忙回道&ldo;回将军,差不多都已经报到完毕了,还剩下几户人家,等下要是还不来,那就只好强拉了。&rdo;
赵锡听完,并没有什么言语,看那表情怕是默认了护卫的措施,古往今来向来如此,征兵令一下,如果该户人家不响应,那么就只好强拉了,今日如果征兵令施行的不彻底,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再想征兵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人家要是可以选择的话,谁来参军?太平时期还好些,可是今时今日征兵可不同以往,如今边境马上开战,上了前线那可就是生死各安天命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转眼之间,三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些没到的新兵也都陆续完成了报到,护卫手中的点名薄上,也已经做满了标记,然而那本名册上,却还有一个韩字,清晰可见,在满页的杂乱标注下,显得一尘不染。
那护卫抬头看了看快要放亮的天色,焦急的对着赵锡道&ldo;将军,城外韩家,的人还没有来,我马上带人过去。&rdo;
见将军点头,那护卫赶忙开始招呼人,就在这个时候,那护卫突然发现原本喧闹的校场,此时竟然变的鸦雀无声。
护卫疑惑之下,不由停下了招呼之声,赵锡本来已经闭上眼睛养神去了,如今感受到境况的差异,便睁开了双眼,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赵锡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愕然。
要知道这京都校场的点将台,可是设计成梯行的,本来那护卫身在赵锡的身边,是可以看到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但是不巧的是那护卫如今却以是下去招呼人马去了,自然就看不到校场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