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没有看着儿子,而是看着哥哥的眼睛说道:&ldo;对于亘,我只有歉意。&rdo;
&ldo;就是这样也……&rdo;
&ldo;大哥你不明白的。&rdo;
&ldo;路&rdo;伯伯脸色发青,嘴角颤抖。
明拎起手提包。亘不经意地望望它‐‐父亲的手提包,父亲迈向玄关的脚掌。
&ldo;大哥,亘拜托你了。&rdo;明说道。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颤抖。
&ldo;我受不起。&rdo;&ldo;路&rdo;伯伯别过脸,很犟地说,&ldo;有这样只顾自己的吗?我不接受。&rdo;
三谷明缓缓地回望亘。然后用同样缓缓的声调说:&ldo;亘,妈妈就拜托你了。&rdo;
然后,他迈开步子。拖鞋发出声音。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我为何不留住爸爸呢?亘茫然地思索着。为何不扑上去拖住他呢?不会哭着喊着&ldo;不要走&rdo;吧?
因为亘很明白这样做是徒劳的,一直都是这样。爸爸是决定了就实行的人。在三谷家,爸爸决定了的事情是说一不二的。爸爸的结论就是判决,怎么哭闹都推翻不了判决的。亘身上养成了这样的规矩,不能任性的。
任性?可是这样做是任性吗?
亘从沙发站起,冲向玄关。明正背身穿鞋。
&ldo;爸爸。&rdo;
听见亘的声音,明的后背微微动了一下。
&ldo;爸爸,您丢下妈妈和我吗?&rdo;
一瞬间,明停止了动作,拿鞋拔子的手似乎变得苍白。
可是,他随即恢复了穿鞋的动作,把鞋拔子搁在身旁的鞋柜上,然后仍就背着身说道:
&ldo;即使和妈妈离婚,爸爸还是亘的爸爸。不论到哪里,作为爸爸是不会变的。&rdo;
&ldo;可丢下我们走了,不是吗?&rdo;
亘说道。为什么只能发出这种可怜巴巴的声音呢?不能说得更大声吗?怎样才能说出更具说服力的话呢?
&ldo;您要丢下我们?&rdo;
三股明打开门。
&ldo;对不起,亘。&rdo;
说完,他走了。
亘站在那里,眼看着房门关上。他张口结舌、眼眶干涸,下腹隐隐作痛,仿佛憋尿似的。
&ldo;路&rdo;伯伯默默走过来,双手从后搭在亘肩头。
&ldo;对不起。&rdo;
&ldo;路&rdo;伯伯的声音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