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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她知他会在该回来的时候回到她的身边。

汪永昭答应她，两年之内必让他回，他做到了，而她要做的就是给予他做到这事的回报，还有尊重。

她不能在这个男人夜间疲惫回来，在他睡在她身边时还追问他这种话。

这也许会让汪永昭愤怒，也会对她的孩子不利。

张小碗忍耐着，终于在这年九月底，在怀善十六岁生辰的前两天，见到了她的儿子‐‐善王汪怀善。

善王来尚书府，下面的下人也不知晓，他偷偷地溜过了尚书府的后墙，在当今的兵部尚书汪永昭的眼皮子底下溜进了尚书夫人的院子里。

他悄悄探得她坐在亭子里，正在做手上针线活，便想悄悄地上前吓上她一跳，于是便想了法子，走到了她的身后，但却在探头之际却怔住了。

他娘手上的衣裳，看着那样式，似是他的。

他看看衣裳，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高，便探头到他娘脸边有些郁闷地说，&ldo;你怎知我现长这么高？&rdo;

早在他探头时已经知晓他的气息，内心已惊心动魄过了的张小碗侧头看了看他，笑着道，&ldo;你站我面前看看。&rdo;

汪怀善便乖巧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张小碗拿起手中的袍子，站起在他身上量试了一下，便点了点头，&ldo;看来是没错。&rdo;

&ldo;我回来了，你竟如此？&rdo;汪怀善站在她面前，那眼睛却是一眨都没眨过，他看着她的眼里有着红光，似心中藏着过多的话，却没得到法子，说不出口。

&ldo;竟如此什么？&rdo;张小碗拉了他坐到她先前坐着的凳子上坐下，把他随便乱扎起的头发拆下，把那根旧发带放到一边，拿了衣篮子里的新发带到手上，给他重新扎起了头发。

&ldo;你一点也不想见到我。&rdo;汪怀善吸了吸鼻子，眼睛彻底红了，心里委屈得不行，&ldo;为了来见你，我连靖王赏给我的善王府我都没去瞧上一瞧，整顿好了兵士我就跑回来看你了。&rdo;

&ldo;我怎地不想见你了？&rdo;张小碗好笑地翘起了嘴角。

&ldo;你见到我一点点欢喜也没有！&rdo;汪怀善大声地哽咽抽泣着道，&ldo;许是你跟那王八蛋过了这么久的日子，还生了个孩子，便不要我了。&rdo;

☆、133

&ldo;谁说的我，我不要你了？&rdo;张小碗轻轻地梳着他的头发，笑着问。

汪怀善乖乖地坐在那让她梳头，一动不动。

这时，他不答话了，只是抽泣地吸着鼻子，似是伤心得不行。

&ldo;娘以前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rdo;张小碗给他一下一下慢慢地梳着头发，也随意地慢慢地问。

如若不如此，因陡然见到她突然长大了不少的孩子而起的酸楚会把她淹没，会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梳理着他的头发，也缓缓把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情绪慢慢掩了下去。

&ldo;哼……&rdo;汪怀善先是不说话，后头却是恨恨地哼了一声，待张小碗给他扎好发带，他伸出手，摸了摸那根蓝发的发带，还放到鼻间闻了闻，这才转过头，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脸埋在了她的小腹前，尽情地流着泪。

&ldo;我好想你，娘。&rdo;他说。

张小碗抱着他的头，抬起头任由眼泪弯延流下。

&ldo;你想不想我？&rdo;在她腹前，汪怀善闷闷地说。

&ldo;很想。&rdo;张小碗笑着答。

汪怀善总算是抬起了头，他抬头看着他娘掉下的泪，看着它滴到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这才站起，拿起袖子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ldo;你最欢喜我是不是？&rdo;汪怀善看着她泪眼朦胧的娘，小心，且无比慎重地问。

张小碗未语，只轻轻地颔了几下首。

&ldo;那便罢了，我原谅你了。&rdo;汪怀善叹息着叹了口气，把头靠到她的肩前，似是忍耐地说，&ldo;你多个儿子便多个儿子罢，只是你要永远记得，不要伤我的心。&rdo;

说着，他把张小碗的一手捧起，放到自己的心口，让她感觉着他的心跳，让她知道，在他的心里，他最欢喜的人也是她。

见此状，张小碗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低头，把下巴贴住他的脸，感受着他的体温，告诉自己，她的孩子是真的回来了。

母子相依相偎，不远处的大门口，汪永昭见到此景，差点把拳手捏碎。

他忍了又忍，终是看不过去，掉头而去。

他本要走进去，可他知晓这不是时候，他不能逼得她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