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恰是那个根底下的自己,才让她走到了如今。
现今是好是坏,她也都得自己承担。
这怕就是人生了。
汪永昭还是在皱眉,张小碗看着他笑,伸出手去摸他的眼角,柔声和他道,&ldo;像您才好啊,我都怕绣不出像您眼睛里一样的神采,琢磨了近一月,才绣出了一只眼睛出来。&rdo;
她一直都很会说话,无论多少次,都能说得让他为她心动,汪永昭颇有些着恼她的嘴巧,但总也着迷于她的温言软语。
&ldo;随你。&rdo;汪永昭拉下她的手,摸了摸她指尖的厚茧,拿了放在架子上的白膏,给她擦起了手。
张小碗把两手都伸了出来,笑着看着他给她擦润膏,嘴间也与他闲话家常道,&ldo;您回来得早,今天的晚膳就摆得早些罢,趁夕阳还在,我们一家就在院中用膳,您看可行?&rdo;
&ldo;嗯。&rdo;汪永昭点头。
&ldo;那就我就叫下人备了。&rdo;张小碗笑着说了一声,才扬声朝站在廊下的七婆叫了一声。
&ldo;夫人。&rdo;七婆小跑着过来了。
&ldo;走慢点。&rdo;张小碗摇头道,&ldo;怎地这般急?&rdo;
&ldo;您有何话吩咐?&rdo;因着汪永昭在,七婆一直躬着腰在说话。
&ldo;起身罢。&rdo;
&ldo;哎。&rdo;七婆这才站直了身。
&ldo;你去厨房说一声,让他们现在就把饭菜做好,菜式的话,就按我午时列的,还多添两斤牛肉,一斤白切肉,再煲一个清火的冬瓜莲子骨头汤。&rdo;张小碗想了想道,又转头与汪永昭说,&ldo;今晚给您温三两黄酒喝喝,可好?&rdo;
汪永昭点了下头。
&ldo;就这罢,去罢。&rdo;张小碗笑着回头朝七婆道,&ldo;还有让厨房也给你们切一斤牛肉一斤白切肉,酒你们自己也拿上半斤,你们几个今晚也小喝几杯。&rdo;
&ldo;这……&rdo;七婆笑,&ldo;这哪成?&rdo;
&ldo;去罢。&rdo;张小碗挥了挥手,待婆子笑着走后,她才转头与汪永昭说,&ldo;说起来,还要跟您商量件事。&rdo;
&ldo;嗯。&rdo;汪永昭放下了她的手,让她拿帕与他拭手。
&ldo;萍婆她们身子也经不得劳累了,就别让她们守夜了。&rdo;张小碗擦着他的手,嘴间淡道,&ldo;要是有个什么要让她们伺候的,那夜再让她们守着罢,您看可行?&rdo;
&ldo;好,&rdo;见手擦好,汪永昭站起身,拉了她起来,&ldo;你自个看着处置。&rdo;
&ldo;知了。&rdo;张小碗随他下了亭子,双手挽着他的手臂,抬头往夕阳那边看去。
金黄的余晖这时并不刺眼,绚丽的云霞在天的那边美得让人心悸,张小碗抬眼看着那离奇的美景,神情因着美景都放松了下来,嘴角也无意识地翘起,露出了微笑。
汪永昭看着她那悠闲自在的样子,心道那些个让她心烦的事,断不能让她知晓丝毫。
这内宅的事,也够她忙的了。
汪怀慕与铁沙镇判官之女王文君的亲事订下后,王夫人便不再好时时来给张小碗请安了,萧夫人作为王夫人的表姐,便时常拿着表侄女的绣品来给张小碗过眼,另道一些家常。
知张小碗喜欢一些歇养活的花糙,这年过年之前,王家送来了两盆迎春花。
王家没留什么话,汪怀慕一打听,说是夫婚妻亲手种的,就差管事送了块玉过去,让王夫人交给王文君。
随即,王家送了糕点过来,汪怀慕吃时,还稍红了红脸,被家中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弟还坏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