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环雄神情出现一丝疑惑,几秒后摇头,“这里很好。”
这回答有些出乎明恕的意料。
事实上,詹环雄在“黑叶有刺”当保安已经让他感到奇怪。
詹环雄来冬邺市的目的在于向罗祥甫复仇,复仇后难道不该立即离开?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当保安?
难道是在遵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道理?
明恕思索片刻,不再打算与詹环雄绕圈子,直接将罗祥甫的照片放在桌上,盯着詹环雄道:“你明知不能离开柳奇城,却还是来了冬邺市。你的目标是他。”
看清照片上的人时,詹环雄肩膀与胸膛很明显地一僵。
“被我说准了?”明恕食指在照片上点了点,“你的国家允许一夫多妾,蛇荼镇尊重你们的风俗,而你即将迎娶的姑娘受到罗祥甫照片的影响,拒绝与你成婚。他羞愤交加,想用你们国家的野蛮方式,向罗祥甫复仇。”
詹环雄双臂爆出条条青筋,喉咙发出愤怒的低吼。
“7月2号,罗祥甫遇害,你恰好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明恕视线一扫,“但我看你身体不错,请假是去做别的事吧?”
詹环雄暴喝:“我没有杀罗祥甫!”
明恕眯眼,“你对罗祥甫已经遇害的事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詹环雄眼睛睁得巨大,张口无言。
“你为什么知道他已经遇害?”明恕的语气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还是说,罗祥甫就是被你杀害?”
“不是我!”詹环雄喘着粗气,似乎想要辩解,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半分钟后,他说出一连串蛇荼镇土话,情绪激动,语速极快,整个审讯室没有一人能够听懂。
而明恕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在离开蛇荼镇时带上了文黎。
文黎被请进审讯室,詹环雄一见到她,竟是在座位上安静了十来秒,而后拍着桌子,不断挥动被拷在一起的双手,嘴如机关枪,边说边流汗。
“他在骂我。”文黎很紧张,声音都有些发抖。
明恕安抚道:“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帮我问清楚,罗祥甫遇害时他的行踪,还有他到‘黑叶有刺’工作的原因。”
两种语言来回转换,文黎脖子上已经有了汗水。
詹环雄承认,自己从蛇荼镇来到冬邺市正是为了向罗祥甫复仇,但初到冬邺市时,他只知道对方姓罗,因在蛇荼镇远远看过一眼而模糊记得对方的长相,别的一概不知。于是,他开始以街道邮局为中心,成天在附近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