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立即让周愿调露天停车场和地下车库的视频。
演艺集团离市中心很远,屈星从来不搭集团安排的大巴,来回都开自己的车。如果屈星当天在集团,那车说不定也停在集团。
果然,屈星那辆蓝色的骚包跑车停在车库里,而夜里11点04分,屈星出现在监控中,将跑车开走。
屈星的专属练习室非常大,是民乐团最特殊的一间。
在这间练习室里,方远航找到了丢失的大号演出服。
“对啊,制造恐慌的就是我。”屈星翘着二郎腿,仍旧傲慢,“你们要以什么罪名逮捕我?扰乱社会治安?还是寻衅滋事?不好意思,我是个法盲,搞不懂你们那些高深的罪名,要不你给我科普一下吧?”
明恕没工夫跟他闲扯,只道:“看来你很为沙春鸣不平。”
屈星皱眉,像是在思考,半天才道:“我为她鸣不平?”
明恕轻嗤,“你假扮成女人——不,女鬼——在卫生间里吓你的女同事,又捏造各种各样的灵异谣言,让欺辱过沙春的人惶惶不可终日。你这不就是在为沙春鸣不平吗?”
屈星喉结滚了下,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嘁——我让你给我科普我犯了什么罪什么法,你偏要往别的地方扯。”
明恕是站着的,以冷沉的目光审视着屈星。
屈星现在的行为虽然是帮助沙春报复同事,却不像那个帮助沙春自杀的人——如果这个人确实存在。
屈星有反侦察意识,但这反侦察意识显然差了点儿火候,知道寻找监控的盲区,知道从盲区里溜进女卫生间,却忘了自己的车停在车库里。最夸张的是,在使用过演出服之后,屈星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演出服还回去。
如此轻而易举暴露在警方的视野中,这不符合此前的犯罪侧写。
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反穿衣服,故意迷惑警方的人。前不久侦破的墓心案里,侯诚就是个例子。
明恕不敢掉以轻心,问:“是沙春让你帮她?”
屈星眉宇间的傲慢渐渐收敛,“你把我当做什么人?我会乖乖听沙春的话?”
明恕说:“不像。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做这一切的理由是什么?你瞧不上沙春,却在她遇害之后,扮作她的模样在女卫生间里哭泣。这说不通啊,屈老师。”
屈星大概是不习惯仰望谁,也站了起来,凝视着明恕的眼。
少倾,屈星问:“你还是像上次那样,相信我说的话?”
明恕笑了笑,“谁跟你说我相信你的话?”
屈星唇角一绷。